从那一天之后,何可人面对舒南时明显郁郁寡欢了许多,舒南当然瞧得出来,千方百计的哄,可是不见效啊,他也想顺了她的心,但是他不能。
其实舒南很清楚,小可人并不是真的生他气,她不愿意理他,只是想让他妥协,他何尝不是陷入两难。
这件事一天一天拖下去,拖到最后何可人是真的等不及了,于是在某一天舒南去了恒一之后,她红着脸往床头柜里的安全套上戳了无数小洞。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之后,当何可人拿着两条红杠的验孕棒从洗手间出来,舒南在看到的那一瞬,脸色全白了。
“这个孩子……”舒南说着上前,连语气都带着轻颤。
“你不想要吗?”何可人心惊他的反应,一问出口她眼睛就红了。
“当然不是!”舒南一口回绝,不忍心看她难过,他急忙安抚:“我喜欢孩子,你是知道的,我之前不愿意,只是担心你。”
何可人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舒南怕她胡思乱想,伸了手揽着她,深深拧眉,喃喃问:“我要拿你怎么办?”
他一直克制,一直小心,但还是有了这种意外,强迫她不要这个孩子吗?就算他能舍得,小姑娘肝肠寸断是一定的了,更何况那有多么伤身体,他心里不是没有数。
“可是你的反应,一点儿都不高兴的样子。”何可人还在纠结这个,仰着泪目看他。
舒南被她一眼望的心乱如麻,全心全意的只想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手忙脚乱的先哄了下来。
“可人听话,我先预约医生,咱们再去医院做个检查,你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舒南这一番话,言语虽然不镇静,但是话中含义何可人多少也是明了的了,所以很乖很乖的“嗯”了一声。
只要他肯要这个孩子,只要他不是真的不高兴不喜欢不期待,那么这接下来的日子,她必定好好休息,事事都听他的。
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比舒南的预想好了许多,按理说他该放下心了,可事实并没有呢。
找专门的营养师给何可人配了营养餐,家里的家具全包上了软软的泡沫,甚至大动干戈连地板都换成木质的了。
而光是这样仿佛还不够,接下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几乎让何可人觉得舒南对她的保护已经到达了一种病态了。
“你去恒一我为什么还要跟着啊?我又不是你底下的员工。”何可人自打怀孕后总是犯懒,哪儿也不想动。
舒南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独自在家里面一整天,虽然母亲一直说想要过来照顾,但是她养尊处优惯了,他真的不相信她有能力把人照顾好。
“你当然不是我底下的员工,你可比员工重要了一百倍,一个人在家吃的喝的都不方便,跟着我好歹可以照顾你。”
何可人其实也不是特别不想去,只是心疼他这么操劳罢了,眼下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无从婉拒了,只想着自己尽量让他省些心倒好。
所以,从哪天开始一直到之后的几个月里,恒一年轻的总裁每天带着新婚妻子上下班,甜蜜幸福,如胶似漆,而且底下的人都传开了,恒一年轻的总裁对待妻子极好,顶楼跟办公室连起来的那间卧室里,平白添了好些东西,吃住一应都在里面丝毫不成问题。
何可人的肚子说大起来倒是快,七个月的时候,已经很有些触目惊心了,经常她一个人去倒水,微微弯下腰的那一刻落进舒南眼底,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紧张起来便遏制她随意走动,于是何可人过起了当“废人”的日子。
事实证明她真是个有福气的,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倒是好过,只是她事事都顺着舒南了,怎么他非但没有因此放心,反倒紧张的更变本加厉了。
“你只是去开个会而已,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会乱跑,我保证你回来时我还乖乖的待在床上。”再三保证,何可人就差举手发誓了。
虽然这样,但舒南的脸色依然很难看,终于在李助理的再三催促之下,他迈入了会议室,那时会议室里一干高管已经等了十分钟之久。
整场会议下来,大家都不见年轻的总裁一个笑脸,众人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挨到结束,等到舒南率先出来了,大家这才算松了口气。
何可人说话算数,舒南回去时,她倒真的老老实实在床上呆着,只是表情痛苦,小脸苍白布着一层汗,舒南乍看到慌了神,那副样子比她还要骇人。
他不敢相信,怎么敢相信,他最最担心的事情……
何可人竭力忍耐着身下传来的不适感,单看舒南那个样子便知道他想岔了,弱弱的出声将他神智唤回:“舒南,我没事,只是羊水破了,快……快送我去医院。”
犹如一颗炸弹在舒南的脑海中引爆,他的思维顿时间变的既清楚又混沌,两者交错,直教人慌乱的无以复加。
有些惶惶不安,终是来的快也去的快。
何可人的预产期提前了,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而由于婴儿过大,何可人这一阵又极少动,所以剖腹是最安全的办法,到底女孩子柔弱无力,也免得顺产不行到时候让她受两重罪了。
何可人被推进产房时,舒南被一干医生护士堵在了外面,他的焦急那样显而易见,俊脸上紧张期待的那些情绪反复变幻,无常极了。
终于,不久之后产房里放弃了生日快乐歌,舒家得了第一位嫡长小公主。
小家伙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