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童大爷面色略有松动,心有不忍,到底是新进府的娇娘,方才在枕边欢好不及一月,新鲜劲头还未过去,哪里会有不心疼的?
嘴角动了动,童大爷才要出声让周姨娘起身,只听童大夫人道了句:“放肆!”瞬间,便止住了口。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童夫人面带厉色,片刻,面上忽而带了一丝悲意,又道:“白姨娘人滑了胎,躺在屋子里头伤心难过,你却还在这儿狡辩!”
童大爷闻言脸色顿时又沉了一两分,想起自个方才失去了一个孩子,哪里还有心情安抚娇娘,一时伤心与气氛的感觉复又喷涌而出,眼神再次投向地上跪着的周姨娘时,又带了两分冷冽。
点了点头,童大爷严肃道:“不错,白姨娘的孩子没了,你莫要在这儿狡辩。”
周姨娘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白姨娘失了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一点点也不知晓?
童夫人摇了摇头,叹气:“你如今还是如实招来,前儿个只有你进了白姨娘的房里头,结果今儿早白姨娘身子便不舒服起来,下午不到,这不,孩子便流了。”又道:“你说若不是你,白姨娘如何会出事?”
周姨娘心头诧异万分。
为何白姨娘流产之事,杜鹃不曾告诉她?
顷刻便侧了脸,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一侧同样跪着的杜鹃。
对方却是只低低垂着头,不曾开口出言辩驳半句。
“妾身不知晓啊……”周姨娘顾不得吃惊了,连忙抬起脸,哭泣起来,摇摇头委屈道:“妾身真的不知晓啊……”
童夫人道:“白姨娘的贴身妈妈说了,这几日只有你一人时常到白姨娘的院子来,结果今日白姨娘便没了孩子,不是你还有谁?”说罢,不待周姨娘辩驳,便侧过身对方大爷道:“妾身瞧这件事左右与周姨娘脱不了干系,且先将人关了柴房再说。”
周姨娘连忙辩驳:“不是妾身,大爷,真的不是妾身,妾身如何要害白姨娘?妾身如何害的白姨娘?”
那妈妈跪在一侧,闻言,忽而似是想起什么,连忙道:“前些日子周姨娘来瞧白姨娘时便送了吃食,只是姨娘不喜甜食便没有食用,不知晓……”
“你胡说!”周姨娘尖叫起来打断那妈妈的话,眼神带了丝冷厉,怨毒的望着白姨娘的贴身妈妈,冷笑:“我在点心里头下毒不是摆明了说自个是凶手?”而后又带了丝可怜,楚楚的望着前方站着的方大爷,悲道:“大爷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不曾做过啊……”
童大爷见此,问道:“既如此,为何只有你隔三差五的来白姨娘这儿?”说着,疑惑的望着地上的周姨娘。
周姨娘满是委屈,复又用手掌捂着嘴巴,哭泣:“妾身听闻在孕妇有孕时常常来亲近瞧看,便也能让周身的人易得贵子。”说着,哽咽了两声,接着道:“妾身也想早日有了孩儿,好为大爷绵延子嗣,遂才想着能否亲近白姨娘一二,早得贵子。”
若不是杜鹃时常在耳边唠叨着白姨娘是个有福气的人,多多亲近白姨娘自个也能早日怀上孩子,想着自个现如今在方府脚跟不稳,她哪里会日日的去瞧白姨娘,今儿倒让自个触了霉头?
想到这儿,周姨娘哭着的面上忽而一顿,微不可见的滞了滞。
心里头跳了跳,周姨娘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几日的事情如流水般的在周姨娘脑袋里头匆匆过了一遍,忽而心里一顿,抬起脸,顿时脸色惨白起来。
微微侧过脑袋,周姨娘带了丝不可置信,看向一侧垂首跪着的杜鹃。
童夫人似是不曾听到周姨娘的开口辩驳,又道:“你叫什么?”眼神投向周姨娘身侧跪着丫头。
杜鹃颔了颔首,有些慌乱道:“奴婢叫杜鹃,是姨娘的贴身丫头。”
童夫人厉色看着杜鹃,冷冷道:“如实说话,你们主仆二人可有害白姨娘?”
杜鹃闻言,抬起脸,慌乱的摇了摇头道:“不曾,没有……”
“说谎!”童夫人厉色道,冷笑:“若是叫我查出你说了谎……”
闻言,周姨娘心里提了一口气,眼神不安的望着杜鹃。
杜鹃急忙道:“没有,没有,奴婢和姨娘不曾做过,奴婢怎么敢……”
“我记得你一家子人好似都是这府上的家生子罢——”童夫人话头一转,忽而意有所指的眯了眯眼,看向杜鹃。
身子颤了颤,杜鹃闭上嘴,闻言垂下了脑袋。
周姨娘方才安下的心,复又提上来。
“杜鹃,白姨娘肚子里没得可是大爷的孩子,一条人命!你若是说了谎,你的父母姊妹可就与你一般,日后怕不能安生过活了……”童夫人眼神定定的望着杜鹃。
咬了咬下唇,杜鹃显得面有难色。
周姨娘见此暗道不好,连忙道:“夫人这话如何而来?杜鹃可是您赐给妾身的,若是犯了什么错,妾身一时不知晓也未可知啊!”说着,眼带泪意的垂下头。
童夫人闻言心里猛然跳了跳,忽而垂下眼皮子,望向周姨娘,面上带了一丝笑意:“周姨娘这话什么意思?”
周姨娘哭道:“夫人冤枉妾身了,妾身哪里敢怀疑夫人……”哭着,抬眼看向一侧的童大爷。
童大爷闻言神色一顿,想了想,忽而明白了什么,片刻,再次带着些疑虑的目光,侧脸看向一侧的童夫人。童
夫人衣袖中得手指握成拳头,片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