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家也有几天了,沈幼青一直待在宁园里。
裴氏想着她可能多有劳顿,便准了她暂时不用去向老夫人请安,沈幼芙也没有过来捣乱,她也乐得清闲。
玉樨远远地走过来,沈幼青便送上了笑脸,她闻到了葡萄的清甜味道,是以对洗葡萄有功的玉樨也感到亲和了一些。
殊不知,玉樨看到她的笑容,没有感到开心,反而就想着躲得远远的……
“青儿表妹好生清闲呐!”
沈幼青不禁一皱眉,这声音她熟悉,没想到随着玉樨而来的不止是葡萄,还有许久未见的萧琅。
萧琅施施然走进这方亭子,顺手捏了一颗葡萄,“几日不见,青儿表妹似乎富态了不少。”
沈幼青横眉,把葡萄端起来,斜眼瞪着萧琅,“别吃了!”
看着沈幼青护食的模样,萧琅甚觉开怀,开口取笑道:“青儿表妹再吃可就变成葡萄一样了,到时候可嫁不出去啊……”
沈幼青扬声吩咐玉樨,“送客!”
萧琅只好敛了笑容,不再捉弄她,自从上次在马场赛马之后,他便已经将沈幼青视为朋友,加之裴氏的原因,他更是有一种多了一个妹妹的感觉。
“我听说十七叔为了救你受了伤,可你这丫头也忒心狠,一次都不曾去探望过他……”
沈幼青把盘子放下,心虚的说:“他是因为右手用力拉扯导致了旧伤复发,而且他是为了救霍英才那样的。”
我……为什么要去看望他。
不可忽略的是,她在说起这话的时候,根本一点底气都没有。
嘴上反驳这萧琅的话,可心里到底是在意了。于是萧琅走之后,沈幼青便出了门。
宁王府门口。
沈幼青站在树下纠结,可苦了玉樨,现在是八月末,正是最热的时候,她已经热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可她的大小姐可倒好。竟然在那里站了小半个时辰……
“小姐。您到底要不要进去啊?”玉樨抱怨道,“奴婢可最怕热了。”
“两手空空是不是不太好?”
沈幼青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傻笑,玉樨心想:果然是天秤座。都已经到门口了,进不进去还要考虑那么长时间。
没办法,作为一个合格的丫鬟,此时就需要她拿主意了。想了想,说道:“小姐去了就已经是一份礼物了。说不定王爷看见您立马就好了呢。”
“呵呵。”
沈幼青送她两个字,虽说从那件事她发现萧晏的确是一个好人,但也并不代表他就是纯粹为了她而只身犯险,所以玉樨这话还为时尚早。
“你不是说有人可以为了一个人放弃理智吗。萧晏并非那样的人,所以,刚才的话等到你家小姐我遇到了那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听到沈幼青的话。玉樨不禁愕然,没想到这大小姐真的遇上了事儿。反而变得很冷静,完全不像她平日里表现的那般中二,这样的主子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沈幼青暗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古人诚不欺我也!
主仆二人又在树下站了一阵,好不容易沈幼青迈开步子朝宁王府走去,却见从王府大门里走出两个人,沈幼青立刻回去,将自己藏到了树后面。
其中一人是萧晏,而另外一人则是萧晟……
远远地看过去,萧晏的右臂吊在胸口,看起来有些好笑,这伤若是没有之后接二连三的触碰,怕是早该好了吧。
“十七弟好生养着吧,你放心,那群水匪我一定严惩不贷!”
萧晟拍了拍萧晏的肩膀,端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萧晏淡笑,微微点头,“比起严惩不贷,臣弟以为揪出幕后指使似乎更为重要。”
“哦?”萧晟双眼忽的眯起,嘴角几不可闻的扯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常色,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可说出的话却是含糊诡辩。
“若是真的有幕后指使,本王一定会将他揪出来!”
“多谢皇兄,臣弟恭送皇兄。”
“十七弟留步。”
看着萧晟上了马车,萧晏便没了笑意,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转身,看向西侧树下若隐若现的那道身影。
他的嘴角眉梢都微微上扬,旋即抬脚向那边走去……
刚才开始,他就不想再与萧晟敷衍下去,这样的兄弟情令他厌烦,正巧门卫进去通传有人在门外鬼鬼祟祟,他这才匆匆送了萧晟出来;一转眼便看到了树叶映衬下影影绰绰的她,他的心情也突然变好了。
沈幼青发觉他走过来,便索性将自己隐藏了起来,玉樨颇为无奈的看着她,幽幽地开口。
“小姐,别藏了。”
“我没有藏……我只是热了。”
沈幼青拒不承认自己是尴尬了,可玉樨何等聪明,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于是也不理他,直接跟萧晏请安,随即便被萧晏示意走到了一边。
矫情劲儿……
沈幼青简直都能想到玉樨会用什么话来取笑她了,她也懒得再纠正在那丫头心目中的形象了,反正也不重要。
“四小姐为何不进去?”
萧晏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掠过耳边,沈幼青抬眼,那张已经有些熟悉的脸便映入了眼帘。
沈幼青平时并非矫揉造作之人,但此时萧晏的靠近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并且想要战胜这种不知所措,然而并没有用,她只能红着脸垂着头,做着一切不符合自己原本的模样的娇羞状……
这种感觉并不好!
“王爷可是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