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蒋夫人吩咐着言九诵着那些劝人心平气和的经文,手不停的在自己的大腹上摩擦,不久眼角一滴晶莹的眼泪滑了下来。
言九脆生的说道:“是我读的不好听吗?娘娘怎么都哭了?”蒋夫人摇摇头,示意言九继续。言九拿起经书读着,不由的看向那个大的恐怖的肚子,那肚子好像蒋夫人一动就会裂开一样,这虽是双生但是也不至于大成这个样子。她不禁想起了皇后近几日的殷勤,可是,她也就是送了许多的吃食来,还是不是的和蒋夫人一起礼佛,要不是蒋夫人今日已经无法起身,恐怕今日言九还是可以看见那个假善的皇后。
“小九,你把桌子上的养神汤拿给我。”蒋夫人的声音像是一阵飘渺,若不是屋子里极为安静怕是言九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放下经书,走了过去,那养神汤热了又热味道变了很多,她细细的一闻,倒是一副极好的药膳,想当年她前世怀孕的时候皇后可没这么对待她,难不成这一世皇后倒是成了一个真正的贤后?
“娘娘,味道有些不好了,要不让人再拿一碗?”言九问着,蒋夫人摇头,她口中无味,加上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所以拿过那碗汤她倒是也不觉得什么,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似乎整个人更加困倦了淡然的说了声:“你下去吧!到领事姑姑那里拿点好吃的。”
这蒋夫人算是宫里面最为初心未泯的人,对于她身边的任何人也是和颜悦色,从不因为深得圣宠就恃宠而骄,这也许跟她从小就接受的教育有关,而言九跟这个蒋夫人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没有很深的交集,那一世她只知道蒋夫人生下了怪胎郁郁不乐投湖自尽,而这一世,怪胎应该不可能了,她会安然吗?
想着她默默出了门去领赏,这天色也渐渐的明朗,辉日盈盈上着日头,宫里的公公婢女们都忙碌的很,听说是因为前几天大廖的使臣带着大廖长公主来京了,这一次大廖的诚意很足,先不说那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人忘餐的大廖长公主若水,就看看那能够铺满一个京都的锦秋华锻,一水的盘山碧玉金步摇,几十人都抬不动的圣主功名录都是让人目瞪口呆的。
言九记得这个长公主的生命可谓是精彩不已,于此同时她也记得那个太子妃,这次国宴上应该会有好戏看。
……
而皇宫的那一头,太子正气愤的走在去皇后殿内的路上……
“太子殿下你慢些,慢些。”蒋君义一身四足蟒纹,杏黄底的加身长袍,手上拿着一搭厚厚的奏折,急切的往着自己母后的宫殿内走去,他气的脸发红,连手都在颤抖。他的母后又在拿他当什么!他们是亲生母子吗?
“你跟不上就不跟,身子那么弱好好回去养着。”声音带着怒气虽说这身后跟着他的太监令安,眼神却死死的盯着正跟他行礼的锦容,恨不得给这个老女人一个大巴掌,却要注意言行,还要尊称她一声,“奶娘!”
锦容笑道,“这才下朝就忍不住前来拜见你的母亲吗?皇后知道你的孝心一定会很开心的。”锦容明明看的出太子毫不掩饰的愤怒,却依旧如是说,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不想看见太子跟皇后闹毛,毕竟这太子也是她奶大的,还是有些感情。
可太子却并不领情,冷哼一声,一卷衣袍踏进了大殿,随后传来的就是太子斥责自己母亲的声音。
“在您心里,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孩子,是不是您十月怀胎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我真的好心寒。”其实老早太子就开始怀疑,怀疑自己的身份,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清晰的记得母亲为了得到父亲的疼爱让自己用冷水洗身后来高烧不退,等再大了些,她的母后变本加厉了些,为了这劳什子的太子之位不知害了多少人,每一次他都装作不知道,每一次他都给自己的母亲找了千万个理由,而这次他气愤了。
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婚事都要变成筹码,娶一个跋扈一个会跟自己嫡母争宠的女人,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自己的母后真的是在为他着想吗?
“你来我这就是说这些的?”皇后一身金罗蹙鸾华服端坐在太子正前方,因愤怒耳朵上的金镶东珠耳坠不停的摇晃,玉指指向她的儿子当今太子立刻怒斥道:“我还以为你成熟了,懂事了,能成大事了,哼!想不到还是一耙烂泥,死都扶不上墙。”
皇后早早就预料到太子的暴怒,她却总是觉得自己这个恨性子怎么也生不出一个情种,谁知道……她猜错了。
她咬牙切齿的指着在太子身后站着的那人以微乎极微的声音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破事,这个太子妃我早早定好了,由不得你说话。”
太子心知肚明皇后指的是什么,往后一看令安整个人都在抖,脸都吓的青了。他不禁开始明白,原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被自己这个几乎掌握了整个后宫母亲知道。
“哦?母亲的意思就是……这是我们的交易,我娶她,你就视而不见。”
皇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像是吃了一个活生生的苍蝇一般,整个人突的一声倒在了椅踏上,瞬间憔悴了不少。
“令安,我们走,看看御花园的花可开好没。”太子说着,一手揽着小太监令安的腰就出了门,锦容见状连忙吩咐道:“拿碗安神茶来,还有今天太子和娘娘说的话你们最好都当作没听见,我要是听见外面一点传言,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