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贱命一条岂敢劳烦杨公子,左右不过流些血,放几日也就好了。”且怀波澜不惊的说着,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
杨臻听这话听得十分的不乐意,他虽然出身名门但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勾当,今日他不小心伤了且怀,是说什么不会当做没发生过的。
“杨某做的事自然会承担下责任。”杨臻说着就要上前去拉且怀,且怀忍着头晕目眩硬是后退了一步。
杨臻皱眉,强硬的将且怀拉进怀里,伸手揽住她的腰就要飞身离开。
“杨公子请自重!”且怀冷硬的话语让杨臻动作一懈,他看着满目冷意看着自己的且怀,有点不知所措。我又没把你怎么着,怎么就不自重了?
杨臻从小到大最长待得地方是军营,别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内心就是一个糙老爷们,各种不拘小节,在他看来他这么对且怀没什么大不了,他只是想带着她去看大夫,所以他不明白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搂抱在一起非常的不正常。
“请杨公子放开奴婢。”
杨臻见且怀一副你不放我就咬舌自尽的模样,悻悻的将手拿开,后退了一步。
且怀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但盯着杨臻的脸上依旧满是戒备,“奴婢这伤不要紧,杨公子切勿挂怀。天晚了,杨公子不该出现在这里。”
杨臻见且怀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烦躁的握了握手中的刀,冷声道:“我不喜欢欠人情,今后安王府我不会再来,你好自为之。”
且怀看着杨臻消失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往去。
“小姐,杨公子走了。”且怀声音有些虚弱,尽量让自己身子保持平衡,但却力不从心的依旧左右摇晃。
屋内未就寝的孟摇光嗅着浓重的血腥味皱了皱眉,“明日再来。”
且怀看了看似乎止住了血的伤口,恭声说了句是,便强撑着身子往外面走。
孟摇光看着且怀蹒跚的背影眸子里亮光闪闪。拉了一下垂着的红色丝线。不一会战离便出现在了。
“去把杨臻打一顿,注意别打脸。”
“是。”
第二日且怀一大早便在外候着,待孟摇光摇铃这才吩咐丫鬟布膳,自己则进去室外候着。
坐在了饭桌上,孟摇光吩咐加了双筷子,让且怀去将孟伯言叫来。
孟伯言来了,孟摇光让且怀去青萝庄取茶叶,便和孟伯言聊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孟伯言听完笑眯眯的点点头,且怀这一招的确高,将杨臻的秉性摸得透透彻彻的,来一出苦肉计愣是让杨臻自己承诺再也不进安王府,这可比威逼利诱来的好用多了。
“且怀是个人才,如果我不在了,她也能担的起安王府。”孟摇光意有所指的道。夹起一个小包子放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孟伯言闻言瞬间就猜到了孟摇光的意图。阮家的案子一出,太子府至少能安稳到年关,而宸王府虽说风头正盛,但宸王也不是傻子,该低调的时候自然会低调,想必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和京城能暂时安宁些。孟摇光若是这个时候回鹤北倒是个好时机。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到鹤北来回有些赶。
“小姐是该回去看看了,小少爷长得跟小姐儿时一模一样,只是比小姐那时候还能闹腾,将来成就必定不凡。”
算起来孟摇光来到这里已经一年了,离开安王府的此时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孟伯言其实有些奇怪,孟摇光以前不是那么不爱出门的人,在鹤北的时候简直恨不得一天都呆在外面,每次他收到安王的来信也是说些孟摇光又闹腾出什么事的趣事,只是自从孟摇光来了和京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往张扬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沉稳睿智,性子也变得不骄不躁。孟伯言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只是瞧着孟摇光一副她本就该如此的模样,也没劝着她多出去走走。他觉得不管孟摇光怎么变,本性还是不会变的。孟摇光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若是想出去,自然会出去,就好比她不想去皇宫,来和京城一年中一次也没有去过。
想起那个从未蒙面的弟弟,孟摇光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期待和怀念,那么小的一个小团子,若是搁在她手里不小心给摔了怎么办?那可是安王府的希望,她孟摇光的希望啊。
“恩。”孟摇光不再多言,她想走的时候谁都不会说。毕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撤了饭菜上了茶水糕点,孟伯言和孟摇光说起了正事。
“禄国公府二公子与杨三小姐的婚事,宸王已经着手在做的,只是他不敢做的太明显怕招惹上了杨奉国,一直督促着自己的人对杨三小姐死缠烂打,甚至还找人散布李二公子病重之类的谣言,起到了反效果,反而增进了李二公子和杨三小姐的感情。”
孟摇光对此并不意外,阮家的案子翻开了,太子如今必然不想失去杨家河禄国公府联姻的机会,拉拢了杨都督,那玄羽营可就是他的了。
孟摇光想到此甚至有一种冲动,要让太子得到玄羽营。从而逼迫太子逼宫。她知道太子有这个胆子,只是她不得不慎重的考虑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若是计划失误太子得逞,南安军可就保不住了。太子自私的比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帝还会估计鹤北,而太子不会,他要除掉南安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孟摇光眸光闪了闪,她不能那么便宜了太子,她要太子在困境中不得不反,且就连反,都没有半分胜算!让他在绝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