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废墟中
现在是盛夏时节,虽然高地的气温会相对低一些,但是也会保持在摄氏25,6度的样子,可是当我们走进别墅入口的残缺拱门,立刻就是置身在一团浓墨般黑暗中,而且此地的温度不能说是阴凉,得说冷了。因为我们裸漏在外的皮肤感觉到一阵阵寒气,不自觉的收缩。
在外面看,别墅一层保存的还算完好,但实际上一半已经塌了,只不过和上面二三层的废墟连在一起,不钻进来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连安安都得打开手电,这里实在是天黑了,而且整个别墅一层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塌陷,是源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支撑,若是不小心打破了平衡,极有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那后果可是极度可怕的。
就像那个已经塌陷的阁楼,就差点把我们活埋在里面。在这里,光源是越多越好,而且我们马上就要得手,也不需要再担心电量不足。
在废墟下面穿行,我们三个如履薄冰,甚至连大口喘气都不敢。好在这里的垃圾不多,倒不必太在意脚下,只要当心不碰到,从楼顶塌下来的圆木和木板。
一进门是客厅,但是已经被上层倾泻下来的沙石填满了三分之二,并且还有一道主梁倾斜下来,形成一个三角形的规矩。
我们不敢从梁上爬过去,都害怕自己成为那致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把这儿弄塌了,此地可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万一一塌,我们绝对是活埋的下场。
因此,我们小心翼翼的从主梁的下面爬过去,安安和袁梦过去都没事,轮到我的时候,我忘记了背上背包的高度,不小心一下子刮到脆弱的主梁,只听倾斜的主梁立刻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一股沙土立刻倾泻下来,浇了我一头一脸。
但是我趴在那一动都不敢动,爬过去的安安和袁梦也吓坏了,提心吊胆的望着上面的被倾斜的主梁支撑着还未掉下的几根巨大圆木,真怕它们一下子拍下来。
万幸,我刚才作死的一下,只是引起了这道倾斜的主梁小小的颤动,除了倾泻下一堆沙土,整个废墟还算安静。
我趴在那儿等上面不再掉下沙土,才这在袁梦的帮助下,灰头土脸的从主梁下爬出来。
顾不上抖落身上的尘土,我抱歉的呲牙对她们笑了笑,“抱歉了!”
安安冷眼看了一下上面的承重梁,扔下一句,“如果不想被活埋,那就小心点!”说完,便端着手电向前摸索而去。
西方人的性格和说话方式就是直接,一点也不像东方人的含蓄,尽管在巴黎呆了一年有余,我但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见安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袁梦向我做了一个鬼脸,便含笑跟了上去。
我无声的苦笑一下,将惹祸的背包倒着背到胸前,把手机上刚才不小心关掉的手电程序再次点开,照着前方,提着十二分小心,跟上前去。
这样的意外,有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的话,那我也许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安安的不满是对的。
我们穿过危机重重的客厅,绕过已经被压得不成形的螺旋楼梯,沿着一条漆黑得像墓道一般的走廊,向客房区域走去。
到了这儿,我们可以放心的站起来走路,由于这个区域墙体厚实,再加客房众多,承重墙林立,因此,尽管上面几十吨的建筑废墟压上下来,历经数百年依然屹立不倒。
但也这只是表面现象,拿手电一照,两侧看似厚重的墙体,在墙面厚厚的尘土下,已经出现了大小小的裂纹,密密麻麻,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看来用不了百年,这里的墙体就会不堪重负,彻底塌下来,将这里掩埋。
我们踩着厚厚的尘土,一一步步地的向废墟深处走去。
安安在前面端着手电,在客房区,一间一间的辨认。
这里的客房每一间都不太大,有些楼板坍塌,整间都被上层的建筑垃圾倾满了,但大多数都是像被盗了的墓室一般,里面黑洞~,,,洞的,除了厚厚的灰尘什么也没有。
其实这样的房间才最让人害怕,藏污纳垢之地阴气最盛,也最能引起人丰富的想象力,虽然一个个空寂了数百年的小黑屋里啥都没有,但是作为擅自闯入者的我们,自己脑补出了无数妖魔鬼怪,然后把自己吓得一阵阵的发毛。
其中我就总是担心经过的小黑屋里会突然冲出一个青面獠牙的女鬼,以至于我每经过一个门口,精神都极度紧张,做好防御准备,就这样,我把自己搞的疲惫不堪。
安安突然在一个客房的门旁停住了脚步,举着手电照着面前的墙体,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污迹,她伸手在污迹上抚了抚,在厚重的灰尘下便露出了油画的彩色,原来墙上是一副古老的油画。
安安把油画上的尘土全部擦去,露出了油画的本来面目。
我和袁梦凑上去一起欣赏,只见画布上是一位男性贵族的肖像画,虽然由于年度久远,色彩有些斑驳,但依然能够清楚的看出,这个贵族只有三十几岁,一身戎装,相貌威武。就是不知道本该挂在客厅或是书房的肖像画怎么出现在客房区。
“这就是伊丽莎白.巴托里的丈夫佛南克˙纳达斯迪伯爵。”安安毫无感情的说道,“一个战争狂人和虐~,,,待狂的合体怪物,要不是他,也许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不会变得那么变~,,,态!”
我和袁梦的八卦之火被安安一句话瞬之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