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薄姬的第二日,白沐尘就带着朱如玉与秦少羽等人离开京城,前去陵园准备住七日。
这也是一种间接的服丧,以弥补当时没有亲自参加丧礼的遗憾。
此时,正是隆冬季节,田野里还盖着积雪,晴空万里,冬阳照耀在大地上,带来些许的暖意。
一路上,白沐尘都保持了沉默,俊脸一片肃然——他要去皇家陵园,心情自然比较沉重,刚刚丧父的悲痛让他轻松不起来。
所以车里有些闷。好动的朱如玉坚持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悄悄打开车窗,叫阳光照进来。
呼吸着清冽的空气,她顿感天高地阔,视野开朗,她将头探出去往前看着,想要知道这条路前面的情况。
此时,紧跟后面的秦少羽也从车里探出头来,朝朱如玉喊话,“朱朱,一会儿本院长带你去打猎好不好?”
朱朱?朱如玉水眸泛起了寒光,探头出去,似笑非笑,“少了羽毛的院长,自然可以啊。”
“少了羽毛的,你在给我说一遍!”秦少羽修指向朱如玉,美艳的脸上满是不爽。
“再说一遍还是这句话,你把头缩回去。”朱如玉纤指冲他比划了一下。
“叫我缩回来,我偏不,你以为你可以命令本院长?”秦少羽故意又将头往外探了探,示威似的朝她飞了飞眉毛。
朱如玉坏坏一笑,冲他抛了个媚眼,忽然“呸”吐了口唾沫。
秦少羽见状,闪电般缩进了车里,同时不忘骂道,“丫头片子,没有礼貌!哪个淑女像你这样?!”
“谁告诉你我是淑女的?没办法,生理需要,吐口痰也不犯法吧……呵呵……”朱如玉看秦少羽惊恐地退了回去,越发笑得欢畅,“我叫你缩回去,你偏不缩,怪谁呢?……”
车里的白沐尘原本一脸深沉,此时见朱如玉隔着马车去和秦少羽说话,感觉自己有些冷落了朱如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只顾着想别的事,竟然忘记了这个丫头根本闲不住。
于是,他开始找话题,想把朱如玉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这边,“等去了陵园,少羽带着你去抓野兔烤着吃,好不好?”
果然,朱如玉笑逐颜开,转头看着白沐尘,“真的?不是来守陵么?可以吃肉?”
“是爷自己守,你还没有进了门,自然可以不用遵守。”白沐尘懒懒靠在引枕上,凤眸闪动着一丝暖意。
朱如玉笑意更浓,凑近他低声问道:“爷不能吃?”
白沐尘点点头。
“那的确有些可怜了,我们吃的时候离爷远一些。”朱如玉小脸努力闪出同情,又是幸灾乐祸的笑笑,明艳的容颜比花还美。
白沐尘眸光闪烁不定,犹豫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如玉,这几日膳食不会好,爷怕你适应不了。”
朱如玉转了转眼眸,想想白沐尘带来的人里,好像没有厨师级别的,叹口气,“其实,你的侧妃留一个多好,最起码可以照顾爷的起居膳食……”
白沐尘白了她一眼,义正词严,“你是爷的妻子,有照顾爷的义务。”
“奴家还没过门。”朱如玉水眸带着一抹挑衅,斜睨了对方一眼。
“那就提前练习一下,”白沐尘身子又往前靠了靠,“这是王妃职责之一。”
朱如玉想了想,带着讨好的神色,靠前一些,“爷,王妃有很多职责?奴家就想承担最省事的那一个,不用动脑子,只吃好穿好玩好,这样的职责,王妃有没有?”
“有,”白沐尘回答很果断,低首看进朱如玉眼里,“王妃职责里最重要的一条——开枝散叶,爷保你吃好穿好玩好,也不用动脑子,只需躺下配合爷就行……”
朱如玉:“……”对话就此结束。
这厮也说的对,被绝色男人伺候,好吃好喝,就是一点不好,古代生孩子死亡率比较高。朱如玉心里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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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马车使到了陵园。
白沐尘带着朱如玉与秦少羽等住进了陵园旁边的院落。因为人不多,所以都住在了一个院落。
白沐尘与秦少羽住在了正屋,朱如玉住在了西厢房,而清风等几个人住在了东厢房。
之所以这样安排,朱如玉心里清楚,这里荒山野岭,虽然住有首陵的军队,但不过四五百人,都是一些没有武阶的士兵,若有个什么意外,众人在一处也好照应。
朱如玉进了西厢房,发现火炉已经将屋子烘的很暖和,不过陈设非常简单,就是一张床,一个衣架,一个书案并两把椅子而已。
棉被倒是簇新的,这让朱如玉彻底放了心。她在屋里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去到东厢房最边的一间去查看。
这是一个小厨房,家伙什也齐全,米面什么的都有,不过蔬菜就是土豆与白菜,应该是负责这里的人刚刚弄来的——想想也正常,来这里是为了守陵。
礼制规定,守陵期间,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穿的好,当然更不做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说得准确些,就是受罪,而不是享乐。
她挽了衣袖,出来招呼清风进来帮忙。
“你烧水,等一下我淘了米下锅。”
清风一看准王妃都洗手作羹汤了,自己这个一等侍卫自然要打下手。
两人忙活着煮饭,而白沐尘与秦少羽短暂休息后,起来则在正屋说话。
“这里未来的几日估计不平静呢,你为何明知山有虎,还要来这里呢?完全可以找个理由不来。”秦少羽立在窗前,将窗户打开,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