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仙城城主府后院书房内。
若玉正焦躁地走来走去,直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她赶紧欣喜地迎上去,搀住男人的胳膊,抱怨道,“爹,你怎么现在才过来?都已经一个时辰了。”
中年男人正是问仙城的城主陆观云,他此时精明的脸上满是笑意,拍拍若玉的手道,“爹这不是来了么?你昨日刚回了太玄,怎么今日又回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若玉急急地说,“可不是有事嘛。”
她把自己如何想要将苏悦淹死在碧心潭中今日却发现苏悦没死,很有可能有人在帮她一事急急忙忙说了出来,末了说道,“爹,我触犯了太玄不得滥杀无辜的门规,宗门不会要逐我出门吧?”
陆观云老神在在地坐着闭着眼听,此时才睁开眼说道,“你慌什么?”
他看看面前慌乱中带着不忿的女儿,不由叹了口气,自己和妻子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是将她娇养太过了,心机手段一点儿也无。
像那个小小的杂役,本来就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要想把她赶出太玄多少方法用不得,到时再要那杂役的命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她偏偏用了个最容易留下把柄的。
若是那时一掌把那杂役拍死也就算了,到时怎么说还不是都由她?可这丫头偏偏还自作聪明只是封住了那杂役的经脉,斩草不除根,这不就留下后患了?
陆观云思索着慢慢说道,“既然太玄执事堂尚没有过问此事,或许那杂役根本没有证据,就只是诈你一诈,好让你有所忌讳。”
“所以你要先沉住气,别被人一诈就露了出来。”陆观云到底是一个城的城主,短短几句就已经把苏悦原来的想法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叮嘱若玉道,“那杂役倒不算什么,关键是她背后是不是有人,此事还需静观其变,不过玉儿,回太玄之后暂时不可去招惹那杂役,你可明白?”
若玉撅着嘴,“可是爹,我现在一看见那小贱人就讨厌得很,爹,咱们问仙城每年向太玄上缴那么多灵石,就不能要个小杂役过来么?”
陆观云闭上眼睛养神,慢声道,“莫急,莫急,玉儿,要想达成目的,你要先有耐心才行,今日还回太玄吗?不回就去后边看看你娘去吧。”
若玉还未回话,就听书房门外有剥啄的声音,她去打开门,一直传讯鸟飞了进来,口中吐言,“观云,带着玉儿到我这里来。”
若玉惊讶回头去看,却见陆观云已经站起身来,脸上犹带疑惑,“你祖父怎么这会儿让咱们过去?这个时候他不是在修炼吗?”
陆观云马上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此时他面前一块记影石上正显示着一组画面,还是循环播放的,他马上去看旁边的白发老者,“爹,这是谁送过来的?”
陆方是陆氏家族唯一的一个元婴修士,他面容清瘦,嘴角朝下紧紧抿着,显得表情有些严厉,他睁开微合的双眼,瞥了一眼陆观云说道,“除了清欢那个牛鼻子老道还能有谁?也只有他那洞天境有这本事了。”
陆观云转过脸盯着若玉,严厉地问,“玉儿,你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
若玉害怕地退了一步,呐呐道,“那小贱人就是为清欢师祖做了道什么红烧肉而已,我来时她是说要去给清欢和清邈师祖做糖醋鱼的,我以为她是在唬我,所以我就没提……”
陆观云被这个脑子里都是草的女儿气得太阳穴上青筋都出来了,好嘛,这次不但蹦出来个清欢,还招惹了清邈这块爆炭,这俩人一个笑着坑你,一个跳着打你,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小杂役到底什么背景,竟让清欢那个没有兔子不撒鹰的主先跳出来护着了?
陆方看了正在皱眉沉思的陆观云一眼,淡声说,“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要做的事是如何补救,不然清欢那牛鼻子可是能不依不饶的将这事闹的越来越大,此事一旦传开,到时你的这个城主也别想做得安稳。你去从库里把麒麟火焱晶和千年火莲找出来给那俩牛鼻子,再备上一份厚厚的赔礼给那小杂役送过去,至于玉儿,”
若玉被陆方如电的目光看得一缩,只听他说道,“让她自请去太玄静思崖禁足一年。”
若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尖声道,“为什么?我才不要去静思崖!”
陆方眼神一厉,“那你是想要被逐出太玄了?”
若玉声音尖利地哭着说,“不会的,咱们问仙城和太玄一直交好……”
“那是问仙城和太玄交好,而不是你!当初是你哭着喊着要去太玄,还抢去了你堂姐的一个名额,如今你不去也好,陆家想要去太玄的人多的是。”
陆方说完之后又微合了双目,不再看若玉一眼。
若玉吓得不敢再哭,祈求道,“我去静思崖,我一定去静思崖,我这就去。”她眼泪汪汪地看了陆观云一眼,陆观云眼露不忍,但还是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不多时陆方的声音又响起,“你也出去吧,也该好好教她些东西了。动不动就以问仙城大小姐自居,她怎么就不知道问仙城在太玄那些道士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呢?”
陆观云张了张嘴,但没说什么,一脸平静地走了出去,只有掩在宽大衣袖中紧攥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躁动。
父亲老了,早已没了锐气,太玄又如何?七大宗派之首又如何?终有一日他陆观云要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而这边苏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