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托娃约定时间快到了。
黎恩走出体育馆,从一侧的小门进入主校舍,经过副楼梯上到2楼。
终端室在2楼的另一边,与这一边的vii班教室遥遥相对。令人意外的是,本该紧闭的教室大门大开,教室最后排,一道出人意料的身影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特科班vii班共有十一名学生,座位分成三排,前两排每排五个座位,最后一排一个,是班里唯一的二年级“补修生”克洛·安布斯特的位置。
作为全校唯一一位因学分不够的去低年级补修的学生,克洛自然不可能喜欢学习。上课犯困,下课精神,一放学就溜出教室正是他的一贯作风——据说这还是为了能够按时毕业,有所收敛的结果。不难想象,去年他到底是怎样一副做派,又为什么需要补修。
但是现在,一个最不正常的时间点,这名最不可能出现的学生,偏偏出现了。
克洛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神情恍惚。黎恩在门口站了一分钟,他愣是没看见。
呃...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
鬼使神差的,黎恩走到克洛身前:“奇遇啊,你居然在教室,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吗?”
若在平时,克洛一定会和黎恩贫嘴一番,但今天他似乎没那个兴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就是有点伤感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在意。”
他淡定,黎恩不淡定了。
我勒个去,克洛居然说伤感,怎么可能不让人在意?
不管是伪装,还是难得的真情流露,都不能放着不管。
黎恩伸手拉了把前排的椅子,倒坐在克洛对面,下巴搁在椅背上:“本来我还不在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在意了。”
“你还真是一个爱管闲事的男人。”克洛无奈苦笑。
“就爱管闲事了。不爱管闲事,怎么成为游击士——协会的标志支援手甲,被很多势力暗地里成为多管闲事之手。”
“还有这个解释啊。”
“而且,你可是是我们的同伴啊。帮助有烦恼的同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黎恩笑道,“如果你觉得‘学弟帮助学长’很丢人,那大可不必,我们现在是同学。是你说的,不要把你当作学长,而是平等的,当作朋友来对待,不是吗?”
“...你...是你说的啊。”克洛有一瞬的动摇,旋即露出一个坏笑,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副《blade》,“哎呀,帮大忙了!其实我手头比较紧,预算也不够下个月逛学园祭的。就是这样,来倾听我的烦恼吧。先从100米拉开始,用《blade》一决高下吧!”
“相信你的我果然是个白痴。”黎恩的表情和吊起眼角的亚丽莎极为神似。
“别这么说嘛,是你要帮助我的。”
“是,是。反正胜负没到最后一刻都不会见分晓,要是你输了的话,手头就更紧了。”
“唔...你还真敢说啊。”克洛的眼角也拉长起来,“好吧,今天就破例让你见识一下我无敌的牌技。”
克洛的牌技自然是没话说,但打牌这种事情不是水平高就一定赢的,还要看运气,水平再高,一手烂牌有什么用?黎恩手里的全是5以上的大牌,还有镜子和雷电,反观克洛全是4以下的小牌,还没有扭转胜负的特殊牌,这该怎么玩?
结果毫无悬念,克洛惨败。
“切,输了啊。那么就赌金翻倍再来一次!”
“谁跟你玩啊。好心好意来看看你怎么了,结果你居然骗我。”
“呵呵,终于发现了么。营造出跟平时不同的氛围,引来你这样爱管闲事的冤大头,这就是本大爷的高超的心理学技巧。”
黎恩脸上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是微叹了口气,骗人都骗得这么破绽百出。你怎么会知道我会从这里过?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探头看一眼?还是有心事啊。
“话说,都一起混了这么久,你也该长点记性啊。”克洛提醒道。
“想想也确实如此——”这算是...为之后的决裂打预防针?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下不了手。
“——但不可能不在意啊,还是那句话,你是同伴。”决定了,不会让你死的。就算骑神机制的启动者的互相吸引,我也认了;就算你我两家有仇,我也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命。人,总是感性大于理性的。
“真是受不了你这样的家伙。”克洛摇头苦笑,似苦实甜,“算了,机会难得,重整旗鼓再战一盘如何?”
“不赌钱的话。”今次赌钱,也许下次就是赌命了。
“那也可以啊,偶尔这样...也不错呢。”
之后,在夕阳西下的教室里,两人一起愉快地玩着《blade》。
于是,黎恩迟到了,托娃睡着了。
不知是因为太过疲劳,还是夕阳照在身上太舒服,娇小的托娃,趴在讲台上,枕着手臂,露出半张睡脸,脸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起来格外可爱。
见敲门没有回应,推门而入的黎恩,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好像睡得很熟,还是不要叫醒她。之前是她等我,现在换我等她...
不过,戳一下脸蛋应该没问题吧?
脑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黎恩一跳,
咦?我到底是在想什么?难道是亚妮回归,导致我也被“萌主”之力沾染了?
或许是因为托娃的睡脸太可爱,脑中的念头一经升起,便越发不可收拾。
yù_wàng战胜了理智——黎恩伸出食指在托娃的脸蛋上戳了一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