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可真是金贵,只能浇雨水、雪水,一浇旁的水,哪怕是从宫外运来最好的山泉也不成,说没就没了。
因着这事,九公主没少责怪十三公主,“你就是个懒人,充什么勤快人,好好的冰玉草就被你养坏了。”
尤其是近来,莲贵妃越长越年轻美貌,宫中上下都说是冰玉草的缘故,贤妃与九公主就更气了。
江若宁道:“冰玉草一直是翠浅在养,旁人就莫插手了,没的养坏了,翠浅还不提着刀找人拼命。现在啊,在翠浅心里,冰玉草第一,我第二。”
碧嬷嬷笑了起来。
蓝凝道:“公主说得是!素日来,我要离冰玉草近了,翠浅肯定一副吃人样,就像是我要干坏事似的。”
翠浅道:“公主把这草交我养着,我就得用心。我养了这么久,也养出感情来了,有时还觉得它们都有灵性似的,也会有喜怒哀乐,什么时候浇水,浇多少水,奴婢心里都有数呢。这草可沾不得浊物,半点也不成,这几月我都收摘好几片叶子了,奴婢生怕坏了,将几片叶子都搅到一盒香脂里了,公主用了,定然越长越好看。”
江若宁睨了一眼,昨儿夜里回去就瞧见这两株冰玉草换了盆,一个用的是翡翠玉盆,一个用的是汉白玉盆,盆上雕有兰草图案,每个玉盆上还有一个琉璃罩子盖着,琉璃罩上有几个小孔。
“翠浅,你这玉盆从哪儿弄来的?”
翠浅笑答道:“秦世子妃坐月子时,许是冰玉草闻到了血腥味,一夜之间就没了。为此,世子妃就打罚了她身边专门侍候冰玉草的丫头。后来,奴婢瞧着她那玉盆不错,就与她讨了过来。奴婢瞧着这样的草,就得配最好的玉盆,又与秦世子妃讨了一个,将另一株也移了进来,这琉璃罩子,也是世子妃送的,奴婢自作主张,代公主送了她一片成熟的冰玉叶子。”
江若宁换了宫袍,与蓝凝去了西偏殿找薛玉兰、尚欢说贴己话。
三人还没说几句,小马飞野似地进了西殿,行礼禀道:“公主,皇上宣你晌午去养性殿用午膳。”
江若宁拧了拧眉头。
小马笑道:“容王爷今儿也在。”
江若宁淡淡地道:“知道了!”
翠浅正在收集宫人们留下的枣核,现在已经化成了乌黑黑的烂泥,虽说是泥,而是枣核所化,硬得跟石子一般,她得把这它捣成粉末,还得加入少许的雪水,这样才能做花肥。
小邓、小卓两个好奇地看着她在那样捣。
明明枣核,怎么一会儿就变成黑泥块了,他们觉得很新奇。
薛玉兰启开红漆箱子,“公主,这是臣女这两年给你绣的帕子、小衣、鞋袜,还望公主不弃。”
江若宁眼睛一亮,走到箱子前,大箱子的鞋子、袜子,还有半箱子的帕子衣裳,薛玉兰的针线活好,这些花样子,全都是她用心描绘的,里面没有完全一样的绣帕,更没有完全一样的小衣。
就连女儿家穿的肚兜、抹胸,那也是用尽了心思地做,拿出了薛玉兰最好的绣工,其间的几身女儿家的春裳、夏裙,清一色都是束袖衣裙,其间还有两身劲装,虽是寻常百姓的衣饰,却在细节处用心绣制,更是彰现女红技巧。
“玉兰,你真是太厉害,这针脚越来越好,这花样都好漂亮了,你要不送我,我还要抢呢!哈哈!你这两年,就没做别的?就一直给我做这些吗?这可是一大箱子啊?”
薛玉兰性子敦厚、实在,此刻不好意思地笑了,“臣女就这女红还拿得出手,旁的,还真不是见不得人。”
“你怎么差了?你的画技可是极好的,字也写得不错啊,当然,你这女红,能将针工局好多绣娘都比下去。”江若宁一转身,搂住薛玉兰就叭叽亲了两口,“为示感谢,我只能亲玉兰了,哈哈……”
江若宁看着箱子里的帕子,薄纱的、宫绸的、贡缎的、什么样儿的都有,花式有海棠、杜鹃、山茶、蔷薇,图案也是个个漂亮,上面或绣了“凤歌”二字,或绣上一句诗词,真真是越瞧越好。
江若宁是真的喜欢,而且薛玉兰会画,在颜色搭配上很恰当,或鲜亮艳丽,或雍荣华贵,或清丽秀雅,就连帕子都能做出不同的风格来。
“来人!把这箱子抬到我闺阁去,我要穿那身浅绿色的劲装,太漂亮了,正是我喜欢的式样,还有那些海棠花,好漂亮哦!”
江若宁说换装就换装,回到闺阁,关上纱幔、门窗,从头到外地穿了一套新的。将翠浅、蓝凝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打扮,将薛玉兰给她做了六身衣裳试了一个遍,早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地瞧,“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薛玉兰很高兴,能让江若宁欢喜,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无用之人。
江若宁挑了几件小衣、帕子、鞋袜穿用,剩下的一古脑儿收入自己的戒指空间小屋里,进入小屋整理一番。
薛玉兰待她好,她也得回馈些什么?
可她空间里的东西都太过珍贵,若是灵果,又搁不久,还是待她出宫时再说。不如就送一瓶冰玉香脂,女儿家都是爱美的,再令碧嬷嬷查看一番库房,从里头挑些首饰、衣料什么的送她。
薛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瞧着那一箱的衣物,怕是她早前送给薛玉兰的衣料,薛玉兰没舍得用,又挑了好的,颜色好的给自己做成衣服等物了。
薛玉兰是个实在人,待人真诚,她不能占老实人的便宜。
“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