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鸾意外地瞪大眼睛,当视线移到江若宁身上时,她神色淡淡没有半分恼意,反而含着浅笑。
“原来大皇姐唤我来,就是为了训我一顿?”
凤舞公主扬了扬头,居高临下地看向江若宁,可她这个头,似乎比江若宁还矮些,江若宁回皇家才多久,怎的一下子身量又窜高了一截,莫不是皇家的御膳极好?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翻,看着江若宁那头上并不算奢华的首饰,再有这一身漂亮的衣裙,处处都没逾矩,却又能透出别样的风情。
目光相对,凤舞公主蹙了蹙眉:她竟然敢这样直视着她,没有畏惧,没有谄媚,有的只是有大方、淡然。只是,她为何在江若宁的眼里瞧见了厌恶之意。
“慕容瑷,你好大的胆子!”音未落,凤舞公主的巴掌已经袭来,然,江若宁却快速地握紧了她的手腕,“大皇姐,大庭广众之下,你便要向我发难么?”
凤舞公主快速地挣扎着,她的手劲怎的这么大?“放开!快放开!”
江若宁轻轻问道:“你真要我放!”
“快放开!”
江若宁突地松手,“砰啷”一声,凤舞公主不妨,身子一摇,撞在旁边的茶案上,撞落了茶盏,撞掉了上面的果点,一时间,东暖厅里传出一阵叮叮咚咚之音。
“慕容瑷,你……你竟敢推开。”
江若宁淡淡淡地道:“错了,我没推你。是你要我放开,我只握住你想要打我的手腕,又如何推你?”
谁让凤舞用那么大的劲。
她良而不善,人不欺她,她不欺人。这种送上门的人,为何不欺负一下。
江若宁微微一笑,笑得无害、纯真,“大皇姐没伤着吧?为了陷害我,自己故意撞上茶案,大皇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江若宁拊掌而拍,“大皇姐的戏演得真好!容宁候府的谢姨娘,你今儿瞧热闹是不是看得很过瘾?”
谢婉君才不怕江若宁,江若宁根本不能拿她如何,这般一想,她扬起了一下颌,可那声“谢姨娘”就似在她心口狠狠地捅了一刀。
“慕容瑷,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江若宁打量着谢婉君,“长辈?就凭你?一个皇家扶不上墙,连姓氏都未入皇祠宗族的小妾玩意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自称长辈。下次说这话前,谢姨娘还是找面镜子,把自己瞧仔细了。”
失忆前的江若宁,根本不屑与谢婉君斗的。
可今天,江若宁说话半点不留情面。
她是公主,她怕什么。
尤其是谢婉君这等不知轻重高低的妇人,只要不将她当回事才是对的。所以,要打击谢婉君,她根本不需要留情面。
明月郡主倏地一下弹跳起来,“凤歌公主,就算我娘不是载入皇家族谱的贵妇,可她也是容宁候府唯一的姬妾……”
江若宁冷冷地射向明月郡主,她记得此女,与凤舞公主是一伙的。
“皇族候爵之女,以朝廷的规矩,嫡出者当封乡君。”她蓦然回头,对小马道:“小马,德妃娘娘近来太忙,似乎忘了这件大事。朝廷的银子不能白养,回头记得提醒本公主,本公主要请教德妃娘娘一二。”
女以为母为贵,母亲的位分都没了,身为女儿在皇家的地位当有所下降。
明月连忙问向凤舞,眼神切切,“凤舞姐姐。”
凤舞公主轻啐道:“慕容瑷,你好大的口气,你的意思是要夺了明月的郡主封号?”
“德妃娘娘忘了桩大事,身为公主的我,发现此事不妥,当禀报此事。听说每年年末,有封号的皇家女眷能领到内务府的赏例,来年的四季新裳、首饰。如果朝廷少了几位郡主,不是又少了一笔开销。近来宫中可在提倡节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