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皇帝贬斥谢氏,是为了给韩氏解恨,可原来不是,他道破了,皇帝也不需再隐忍了。韩氏很美,其风华、性情在谢婉君之上,她美好得像个误入人间的仙子。
“求皇兄收回成命。不要再降谢氏位分,她现在已是侧妃。”
皇帝微微点头,“要朕收回成命,那就接受子宁被夺世子之位。只要他好好奋斗,将来还可得到一个皇族候爵。皇家亲王的世子,绝不允许是个身有天疾祖病之人。即便太上皇、朕如何宠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朕,更不能容许容王一脉世代受这祖病之苦。”
容王抬头。他实在不明白,为何皇帝会咄咄逼人:“皇兄,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那糊涂脑袋,早已想不明白!朕容不得一个反贼的外孙来做亲王,他们的身体有反骨。朕没有追究谢氏之罪已是仁慈,如果你还想不明白,就不再是行宫敬孝太上皇和太后,而去皇陵!滚——”
皇帝抓起身侧的花瓶,哗啦一声抛落到容王的身边。
从小到大,皇帝这样对待过大臣。却从未这样对待过容王。
容王心下惊骇。
他再也不重要了。
皇兄变了,他到底是如何想的?不这样容不下谢氏母子。
“慕容植!你就是个懦夫!谢氏早在嫁你之前步步为营,明知她有祖病天疾,却算计你堕入情网,直到现在,你还护她?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她爱的是皇家亲王妃的名分,是一世荣华富贵。如果她真爱你,就该为你留下一个健康的子嗣。如果她真爱你,就不该在这当口一袭孝返某甸。逼凤歌救谢千语。
你回去问她,是要救谢千语还是舍下妻室位分自请为妾?这一次,无论她求什么,朕都成全她一次。但从此之后,她没有踏入皇宫半步的机会。朕的六宫,不欢迎那等居心叵测,行事荒唐的女人。
你尽管护她,只要她不来触碰朕的底线,朕便可以放过她。既然她那么想让凤歌知晓。她才是亲娘,朕可以助凤歌忆起,谢氏是如此对待凤歌的!”
容王揖手:“臣弟告退!”
外头,静立着敏王与慕容琏。
敏王不解地道:“我说二哥,你怎么能惹大哥发这么大的脾气?”
容王不语。
慕容琏昂着头,“二伯父,谢妃行事太过,今日替逆贼戴孝已失皇家体面,她是想与逆贼站在一处么?”
谢婉君若真有替容王思量半分,也绝不会做出今日如此失礼的事。这京城人可都看着经?谢立端罪大恶极,她竟给谢立端戴孝,怕是明日早朝,朝堂上弹劾的奏章又飞如雪花。
容王道:“她……只是太过纯良。”
敏王哈哈大笑。
慕容琏道:“下令掐死亲女,再抛弃亲女,世人说虎毒不食子,她连亲女都能杀,当真是纯良之辈。要侄儿说,她就是糊涂不知轻重,任意妄为,她这是无知,更是被二伯父惯出来的。”
容王原被皇帝训斥,这会子突地怒道:“那是你的皇婶?”
“皇婶?就凭她逆贼之女的戴罪之身?她配?”
慕容琏不屑一顿,他也是韩国夫人拉扯大的,待韩国夫人如同亲母一般。
太监道:“敏王爷、永兴候,请进!”
容王失魂落魄地出宫。
*
而此刻,小马已回了大理寺,将大总管的话意转告给翠浅、阿欢:“大总管道,既然谢妃道破实情,你们不妨将她生下公主却下令掐死,又要抛弃,甚至在多年后拒绝相认,又曾因到宫中谩骂之事细说一番。”
夜里,翠浅、阿欢就将谢妃所言江若宁身世之事给细说了一遍。
江若宁原已忘却,听他们一说,那些被自己忘却的又浮现在脑海里,但只是一些片断,记忆里有谢妃到翠薇宫骂她,而她怀抱着零嘴盒子含笑看戏的记忆。
原来,在那时,她早就视谢妃为陌路。
如此,也好。
因为克母克兄的传言,便要弃她,弃可以,怎么能杀她,最后还要否认她,甚至处处打击她。
这样的母亲,不认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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