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鲁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巴掌过去把马文的工作台搅得乱糟糟一团:“你这该死的钢板,原来绕着弯想要让我回避!”
但捣乱归捣乱,那位兽医还是识相地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舱门。
估计用不了几分钟,那些乘客们就该生龙活虎般地跳出来了,这段涉及个人隐私的机密内容必须尽快分享,要不然少不得又是一番浪费口舌。
马文手脚麻利地将工作台归置整洁,接过吴鸣的手机,接入无线接口,又拾起了电子笔,在虚拟的屏幕上飞快地划动了几下,顺利进入到信号检索的程序。
在程序运行过程中,马文也在解释着:“里面存储的大多是军方内部的通话,而且是二十几年的通话记录,数据量庞大得惊人,但无效内容很多,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我们需要通话,只能尝试着以两部手机内部的识别码进行配对……瞧,还真找到了,有五十几通,都是由那部银色的手机发起的呼叫。”
果然,三维显示屏上显示出了几十个音频标识符号,而且搜索的程序也停止了运行。
关键时刻到了,在那标识符号的背后,吴鸣仿佛看到了那已经亡故的老将军正微笑着向自己端起了红酒杯。
吴鸣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马文点了点头。
于是马文探出电子笔,对着其中一个音频符号轻轻点了一下,下方的标识显示,通话时间为2009年7月,最接近眼下这个时间点,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价值肯定会更大一些。
“嘟……嘟……”
那是呼叫提示音,应该是老何塞拔通了号码,而后一直等待着对方接通电话。提示音响过七八下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您拔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拔。”
“这是什么意思?”吴鸣坐不住了,直起身子凑到工作台前,满脸疑问地望向了马文。
马文耸了耸肩:“就我所知,在过去那个年代,卫星技术还不够发达,接收不到信号这事儿时有发生,服务供应商的借口一般就是‘不在服务区’。”
电子笔又点向了另外一个音频符号,比之前的通话早了两天。
“嘟……嘟……您拔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拔。”
再试,一样,再试,还一样……一连试了七八通,情况竟然毫无变化。
“这真是开玩笑了!”马文气得皱起了眉毛,“我忙了一个晚上,最终只换来这句失传已久的提示音?”
吴鸣也泄气地捋了一把头发。心里的猜测明明很对路,却偏偏得不到有力的证据,令他备感失落与苦恼。
古川不曾熬夜工作,失落感自然要少一些,更容易从中立的角度来分析问题,而且他也好像确实听出了些什么。“这不对劲呢。”他沉吟着说,“手机使用的是军用信号,但提示音却是民用服务商的标准答复……那些数据会不会被人修改过?”
老式手机的原理吴鸣倒是了解个大概,但具体的细节就没那么清楚了,听古川这么一说,心里也没了底,只得把目光投向了马文。
“我好像懂了……”
马文突然打了个响指,伸手拿过那只银灰色的手机,直接拔出号码,同时打开了听筒的外放功能。没过两秒钟,红色手机响起了诺基亚之歌,听筒那边也传来了“嘟嘟”的提示音。而就在吴鸣犹豫着要不要接通电话时,马文却抢先走了过去,直接摁下了挂断电话的按键。
“嘟……您拔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拔。”
(刚接了个大活儿,暂时只能一天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