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还真险!”
坐在树林边上,霍莉心有余悸地喘起了粗气。
连同吴鸣在内,其他四个男人都站在一旁,仍然是一副仆从的模样,小心打量着四周的情况,做出警惕的姿态。
接近半个小时的逃跑,其实体力消耗还不算大,而且他们确信这女贼也不会感到吃力,但女人都好摆这种架子,尤其身为男人堆里惟一的一个,做作的弱不禁风更容易被助长起来。
“这事儿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大对劲,”霍莉说,“要是换作我,如果偷走了什么重要的宝贝,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把收藏那宝贝的位置泄露出去——还能把准确的图纸给你留着?想都别想!”
马文知道霍莉再次习惯性地对自己开上了火,却也确实想不出道理去反驳。其实在他心里,多少也觉得图纸的到手有些过于轻松。数据库的破解还不值得起疑,但图纸上建筑的每处细节都标识得准确无误,却本应引起一定程度的重视,因为如果那真是某个野心家的老巢,他怎样也会有所保留,至少会在建筑图纸的关键之处动些手脚。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些过于自信了,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落入对方的陷阱。
“但我们还是有收获,不是么?”吴鸣主动替马文解围,“至少我们已经排除掉一个可疑的地点,而且……我相信你一定猜出了什么,否则你绝对不会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吴鸣所说的这里,指的是几人眼下落脚的位置。
这里正处于霉水禁区的西南边缘,离银色庄园只有两公里远,再往北走上个几百米,就将受到那绿色浓雾的毒素侵袭,就算眼下,令人作呕的气味已经开始刺激鼻腔,才这么一小会儿,艾博都打了好几个喷嚏。
吴鸣记得。在逃离蓝吡皮拳场之后,霍莉曾经面带担忧地打量过这里,言语之中似乎对这片生命禁区颇有担忧,就好像她早就猜出那幕后真凶其实只是在玩一场空城计。却偏要强行攻入进去,和他进行一次正面的较量。
“收获么……我当然有。”霍莉对吴鸣狡黠地一笑,故意打了个岔,“那收获就是你这家伙其实比我预想得还要棒。”
她慢慢站了起来:“你怎么能感受到那扇门里存在着危险?难道你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和那情绪中灰暗的颜色?”
“灰暗的颜色?”吴鸣试着猜测了一下。他在当时正打算发动进攻?”
“差不多准确;但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没感受到什么情绪,说实在的,对门内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吴鸣摇起了头,眉毛也皱了起来,“但是……我得到了通知;有人给我发了信号,告诉我说,里面只有陷阱,我们要营救的人,早就被转移了。”
吴鸣这话一说,几个人都专注了起来。因为那很可能意味着出现了有利的变数,一个强有力的内应出现在了那野心家的身边,营救丁香无疑将希望倍增。
“什么样的信号?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为什么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马文疑惑地问。
“那是以能量传递的信号。”吴鸣解释说,“以觉悟能的反复爆发,形成长短不一的节奏,再套用摩斯密码,由此把信息传递了过来。那信息告诉我说,丁香目前还是安全的,我们不必急于去营救她。同时要我们马上撤出去,因为庄园的主人会立刻下手。”
“等一等。”霍莉在这时举起了手,“你说在围兵到来之前,那里还有别人在?”
“正是如此。”
看到吴鸣如此肯定。霍莉更显大惑不解:“我没感受到其他人的情绪,只有那一个家伙……难道他也是个快要成精的家伙,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完全压抑起来?”
“很有这种可能。”吴鸣看了一眼古川,又对霍莉说,“但不是‘他’,而是‘她’。她是个女人。而且正像之前古川和我猜测的那样,这个女人与告诉他那个莫名其妙的预言,以及向已故的苏萨埃塔少将透露这世界即将遭到异星入侵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霍莉的脸色沉了一下,没有接话。显然那个预言她也有所耳闻,但正如古川所讲,她一直在尽力回避着那很不吉利的宿命,也正因如此,她才对古川的邀请置若罔闻。
马文深知底细,此刻也不来插话,只是一个劲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艾博则懵头懵脑的样子,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究竟。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到底是哪路神仙,”艾博说,“但就凭她那莫名其妙的信息,我们就放弃营救丁香?我绝对不同意,丁香可是我弄丢的,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必须得去救她。我这手里还有四颗爆裂之眼,威力足够把那玻璃房整个掀上天,就算他那边人多,只要我们合力在一起,也绝对能把丁香抢出来。”
“但问题在于丁香不在那里。”吴鸣摇着头说,“这可不光是我的一面之辞,霍莉也发现了这个事实。”
“对,丁香的确被提前转移走了,我对我的推测很有信心。”霍莉这时点着头说,“在那庄园里,我要求你们做了那么多的小动作,只是想要试探那家伙的心境。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也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先后有两条大鱼出现脱钩的危险,他也一直保持着自信,可也就是那种自信是最可疑的。”
霍莉走到了吴鸣和马文的面前,一本正经地望着两人说:“你们大概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如果真正打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