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瑶的吓唬下,沈承业没两下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了出来。原来李环儿跟着两人走除了寻一重保护,还有想修行的意思,偏楚天瑶一直不肯松口。这些时日,李环儿亲眼看着沈承业从一个连她都不如的菜鸟,变成现在这样小有成就的修士,她如何忍得。
出门随意打听了一番,李环儿得知这里虽是上清宗用来招收弟子的凡人小镇,却也吸引了不少小门派前来招人,她自忖大门派不好进,那些小门派总可以随便进,便哄了冬青,两人这几日在登仙镇不断行走,打听情况。
楚天瑶眼神凝了凝,他这话倒是和冬青说的一样,只是冬青还说了件沈承业不知道的事,暂且先记下来,等见了李环儿再做决定,因此便笑了笑,将沈承业扶了起来,仔细询问他最近的修行情况,也为沈承业解答了不少疑难。
两人叙话完,楚天瑶面色一正,看着沈承业严肃道:“你是我游历途中收的弟子,因此不知道上清宗的情况,现在你又没有进过回雁峰,拜过祖师堂,也不算是宗门中人。我对你要求不高,只指望你能做到上清四剑之意便可。”
楚天瑶寻了这次慎重提出,也是想安抚住沈承业,到底他曾有那么个爹,他娘如今又是这么个模样,身上血脉又有魔族一半,还真是个大麻烦,摸了摸头,楚天瑶右手一翻,将装了林妮的玉瓶放了出来,轻轻指了指道:“你许久未见你娘了,今日有空便好好聊聊吧。”
沈承业眼圈略略发红,若不细看,还真不能察觉,他镇定地接过玉瓶,冲楚天瑶行了个礼,便告退了。楚天瑶左手结印,右手微动,很快布了个结界。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肃然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还请出来一叙。”
楚天瑶面上镇定,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开始她还什么都没有察觉,正觉得这般教训徒弟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拿出林妮的玉瓶之后,感觉到房内有气息一滞,这才知道还有他人在此。轻轻碰了碰挂在腰畔的上清含象鉴。她心底有安静了几分。
房间内仍一片安静,楚天瑶面上丝毫不变,冷哼一声道:“不管是敌是友也要出来叙过才知道,这里可是上清宗的地盘,还容不得他人在这里放肆。”
说了这话果然灵气一阵波动,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在房内显身出来,他一脸的奇怪,开口便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明明这敛息术可是世上无双,化神修士轻易都不能发现。”他对楚天瑶的态度十分奇怪。按理就算是友方初次见面,也得客套两句,叙叙师门渊源,各自情况,再问别人是怎么发现的才是正理。可这人却像是认识楚天瑶很久了一样,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楚天瑶心中一动,也没隐瞒,大方说道:“我拿出玉瓶之后,感觉房内灵气一滞,自然觉得有人。”
那人点了点头道:“果然是个聪明孩子。我也不瞒你,你那玉瓶内是个罗刹鬼,难得还挺有用处,我见了心中想要。便没有把持地住。”他说得极其坦然,仿佛料定了只要自己开口,楚天瑶必会答应一般,还真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天瑶试探道:“前辈是想收了做甚,那是我这弟子的娘亲,却是不好相送。”这是婉转拒绝了。也点出在她和沈承业眼中,那不是什么罗刹鬼,而是自己认识的人。
那中年男子抚了抚长须,笑道:“你这丫头当真是鬼灵精,你放心,我虽然心动,却也不会那么没眼色的。”他这么一说,楚天瑶自然高兴,脸上笑意从心中发出。
那人望了望四周又道:“你那只孟极小妖如何不见,可是它心中又生悔意?”
楚天瑶面色一凝,看向那人,发觉对方说得随意,并不像是贪图什么,她心中奇怪,莫非并不是我父母所识之人,那又为何看着像是与我大有渊源,说话也如此随意。心中反复考量了一番,楚天瑶面露悲意,看着那人道。
“不瞒前辈,胡宇阳当初本不是一心归顺我,只是谋求我的道法,那时我扯了别人的虎皮,唬住了他和冬青,却也只哄得冬青签了契约,而他只是普通契约。”说到这里楚天瑶很自然流露出羞惭,看得那男子脸上生起了丝丝怒意。
“我们说好了一路西行之后,胡宇阳有心寻几个资质好的凡人,当然他是以给我做帮手的名义,后来我们遇上了一个人,便带了他一同前来昆仑。只是当时住在登仙镇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胡宇阳的契约一下变了,变得甚至比冬青的还要霸道。”楚天瑶满脸的疑惑不解,也有一探究竟的意思,那人却是面带笑容,丝毫不露风声。
“胡宇阳经此变故,更是恼恨晚辈,每日只带了那人在宗门修行,结果那弟子却是心生恶意,悄悄将他献给宗门长辈,惹出一番事情来,后来还遇上了天劫,已是毫无生意了。”楚天瑶快速说完,干巴简单,也不刻意添加什么。
那人微笑着摸了摸长须,这才说道:“你可收了他的尸体?”这话问得十分奇怪,不过当日之事上清宗多人瞧见,并不是什么秘密,楚天瑶便点了点头。
那人又道:“如果你没有动他的尸体,便拿出来吧,若是已经被你剥皮拆骨,那就真的回天乏术啦。”那人说得十分搞笑,可是态度自然,一点也不像说笑。楚天瑶顿了顿,也没有犹豫,直接将胡宇阳的尸体放了出来,一下堆满了整间房子,露出他突起的腹部。
那人抚掌大笑起来,看了楚天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