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村中众人,庞三自是不可能承认,而且他自问林妮和这小厮在一起的事,他可是半分都不知道,当下三指朝天,当众发了个誓道:“若是我把林妮和这县令家的小厮放在一起的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这誓言发的毒辣,立时众人都相信了和他无关,却不知他庞三还真是和这事沾了点关系。林妮见他这般模样,整个人都有些痴傻,她死死盯着庞三,仿佛要将他看穿。而庞三虽觉此事可疑,却与他无关自然不会示弱,两人表情被众人看在眼里,自有一番评价。
村长皱了眉头看着林妮说道:“即是如此,这两人便关进祠堂,由庞三、孙四两人看守,等明日再沉塘吧。”村长沉塘两字一出,围观群众哗声大起,林大娘的声音一下钻进耳中,她开始哭天抢地起来,就连那青衣小厮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等见了村长抬脚要离开,那青衣小厮一下抱住了村长的双脚,喊道:“把我送回县衙吧,这事我虽然承认了,但是大不了我娶了这姑娘便是,为何要将我沉塘?”他自是知道他和林妮其实并无什么瓜葛,不过是听命而来,若叫他丢了性命那是万万不能的。那小厮还待喊上几句,一眼瞧见人群中熟悉的某人,寒光射来,他一时闭上了嘴巴,只是双眼露出乞求之色。
村长冷笑一声,也随他看过去,见了县令大人,先行了个礼道:“县令大人既然来了,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我行了祖宗之法,不知大人有何意见?”
村长说得十分不客气,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影响到了他们村子,说沉塘也不过是想吓吓那小厮,可惜他虽然怕了。却没有松口,为着村中的名誉着想,他已是骑虎难下。
那男子穿着便服,一根青木簪子插在头上。面上带了笑容,温文尔雅,他弯了嘴角,对上气势十足的村长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国法自是大于家规,在下虽然不才,却也不能任村长滥用私刑,这两人我还真要带走。”
他话一出口,周围人声阵阵,林大娘一时连哭都忘了哭,不是她不心疼女儿,而是出了这个事,再想嫁到周家已是不可能了,若是被县令大人带走。女儿家关进牢中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更是无可挽回,她不由得悲从中来。
林妮跪在地上,膝盖生疼,她望着人群中的男子,心中一片冷凝,原来这人早就认出了自己,这青衣小厮也不知是不是他派出的人,只是这般毁了自己的名声,他是要做什么。
县令大人可不是孤身而来。他带了一群衙役,拿了锁链,村民再是悍勇,也不敢与之争锋。林妮和那小厮顺利地被他带走了。庞三当时没出声,事后回了自家房子看着孙四,这才露出无比心痛的样子问道:“孙四,看来你早就和那人搭上了,要不然也不会才将林妮放了,就被人抓了出去。”
庞三说得肯定。一双眼直视着孙四,想听他的解释。孙四苦笑一声道:“三哥却是不知,那县令不是普通人,乃是修士,他说的话我着实不敢违背,好在对方只要林妮,并不在意我们这些人,没告诉你也是不想你一时冲动啊。”
庞三仿佛吃了个苍蝇,可是孙四是他兄弟,那林妮算不上什么,抑郁了几日也就算了,将此事抛在脑后。
那人将林妮带走之后,把她安排在了县城中一处三进的宅子里,还安排了不少丫鬟伺候,林妮冷眼看着,一颗心不由得略略软了几分,到底他是记得她的。
过了半月,这一日林妮闲来无事,倚在窗边绣花,突然一阵黑影挡在了她身边,林妮抬眼看去,却是那冤家,她两眼一热,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那人抬起手,轻轻帮她拭去,柔声道:“小乖乖,让你受苦了。”
林妮一时情难自禁,哽咽道:“你不是要成亲了吗,怎么还来寻我?”
那人轻轻抱住她,将脸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说道:“那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我怎么舍得我的小乖乖呢。”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林妮脸上,慢慢地她脸上泛起了红潮,那人见状益发高兴,将林妮小巧的耳垂含在口中,啜了起来。
林妮觉得心里痒痒的,她很高兴心上人的接近,可是自己如今还是个闺女,却是要矜持一点,她樱唇轻启,本想说些什么,却是忍不住轻哼一声。那人听在耳中,更加兴奋,抱了她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身上缓缓游走,最后停在她腰上。
林妮想要挣扎,却被那人吻住,她一时头脑发昏,也不知自己的系带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只知道那人将她抱住,轻轻放在床上,温柔地抚摸她,还不停地亲吻她。林妮体内浪潮汹涌而来,她实在忍受不住,反手抱住那人,热烈地回应起来。
云消雨散,林妮一脸的餍足,她泛着水光的眼睛脉脉看着那人,嗓子因之前叫得有些沙哑,她想起了一首小词,看着那人缓缓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fēng_liú?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那人刮了刮她的琼鼻,笑道:“你若真是不能羞就好了。”林妮只当他在取笑自己,没有注意到那人眼中的深意,她只想着如今和心上人一同厮守了。
自这日后,那人足足陪了她一旬,每日他看书习字,她绣花端茶,颇有岁月静好之意。这一日,林妮正在为那人绣一枚荷包,他最是爱兰,她也喜欢兰的清雅,更何况他还手把手教了自己读书习字,别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