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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府城人口不下百万之巨,在明清是都是人口排名第一,也是经济最为发达的大都会,比之后世的魔都的地位都毫不逊色。
以着官府的力量,抽调力量,大宗货物运抵,缓解城中百姓的一时之需倒并非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个不限量发卖,尤其是还是被那个知县字正腔圆,并且以着强调的口气说来,那就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了。
可是,百姓此来就是为了生计,此刻听了知县的话,激愤之情很快就消弭了下来,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知县大老爷后面的话。
比之此前那个士绅的嘶声裂肺,知县仅仅是用了一个铁皮喇叭就让更多人听到了他的声音。情况逆转,士绅连忙给下面的一个亲信家人打眼色,而那个亲信家人也登时便跳了出来,大声向知县问道:“县尊大老爷,城里上百万的百姓嗷嗷待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货物,莫要欺众才是。”
从出了县衙,知县的余光就始终停留在那个士绅的身上,对于这般猫腻也是心知肚明。眼见于此,他干脆就不顾体面的往台阶上一坐,并且表示货物什么时候到他什么时候起来,永远不到就坐死在此间。
知县平日里在坊间的风评不错,眼见着父母官都这般了,别有用心之徒再怎么激,那些百姓也少有如何的,再者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干脆也在此等着,亲眼看着知县兑现承诺。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这绝非是他们所愿的。可是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士绅也只得向另一个士绅打眼色,而后者在点了点头之后也向人群中的一个亲信家人使了眼色,指使其人向他们背后的那些有力人士寻求帮助。
奈何,没等那些士绅、巨富做出反应,城北的齐门、城西的阊门皆有守卒赶到,大宗货物入城的消息也以着最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还等着干什么,快去买东西,去晚了的话弄不好就买不到了。”
知县已然张榜,货物发售,一是苏州各门的大街,二则是诸如虎丘、文庙在内的知名地域,倒是府县衙门门口因为聚集的百姓过多却并不在内。得到了这个消息,百姓们一哄而散,纷纷赶往距离家中不远的所在,更有直接返回家中,叫上男女老少一起出动,尽可能的多买上一些,以免货物卖光了,再饿了肚子。
百姓散去,那几个士绅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尤其是为首的那人,几度参与罢市,怎见过这般状况。直到被知县推了一把,才算是反应过来。
“县尊体恤下情,不愧为本县的父母官,学生佩服之至。”
士绅们反应有些快,倒是知县先是一愣,随即便对他们冷笑道:“与齐王殿下作对,尔等好自为之吧。”
说罢,知县转身就走,却也并非回了县衙,反倒是奔着临近的那处售卖点而去。只是临转身的那副神色,写满了对螳臂当车的讥讽,刺得那几个士绅几乎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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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绅的亲信家人费劲了气力才从人群中离开,便直奔着最近的那处富商家中。奈何富商昨日饮宴到天明才回家休息,这时候正睡得如死猪一般,他也只得交代了一二便离开了此间,直奔着王时敏的家中而去。
王时敏年岁大了,昨夜没过多久就退席而去。想来注重养生的他此刻刚刚用了早饭未久,正在挥毫泼墨,奈何心里惦记着城里罢市的动向,想起顾枢的那些话,心中总有着一份不安,使得他下笔的力度总是不合心意。
可是就在这时,士绅的那个亲信家人赶来,开口便是衙门调集了大批货物,惊得王时敏的右手一抖,笔便落在了地上。
“逊翁?”
“走,走,快去阊门大街看看。”
说罢,王时敏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宅院大门的方向走去,看那腿脚,灵便之处,绝不像是一个六十七岁高龄的老人。
阊门大街,即是苏州西北城门阊门内径直向东的一条大街,在明清时乃是最为繁华的一条商业街。恰如《红楼梦》的开篇所言道的那般:“当日地陷东南,这东南一隅有处曰姑苏,有城曰阊门者,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fēng_liú之地。”
王时敏坐着轿子,一路直奔此处,正是要看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然而突遭变故,心中焦急,一路上催了轿夫多少遍,此刻已是如飞一般在街巷中狂奔,王时敏坐在轿子里,早已是被颠簸的几欲作呕,胃里面自觉的是把昨天没消化完的积食都翻到了喉头之处。
可是即便如此,王时敏却还是强忍着吐意,若非是唯恐会真的吐出来,实在开不得口,只怕还要继续催促那些轿夫加快速度。
王家的宅院距离阊门大街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轿夫一路狂奔,摇晃的王时敏险些吐了口出来,可也正是这股子呕吐的感觉眼看着就再也强忍不下去的时候,轿夫们在拐了一个巷子之后却猛地停了下来,差点儿把轿子里的王时敏给抛了出去,但也正好把那股子呕吐物给咽了回去。
“怎么停下了?”
话音未落,王时敏便已明白了轿夫为何会突然停下,而那不甚远处的叫卖声更是直接在他那满头的大汗上狠狠的浇下了一盆冰水。
“处州府的香菇,香菇种植的发源地,香味最佳。”
“瞧一瞧,看一看啊,金华火腿,江浙王师的将士们就是吃着咱们金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