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是被剧烈的头疼硬生生痛醒的,那种脑袋被塞在汽车下面反复碾压之后重新组装的感觉,让他连睁开眼睛都成了一种奢望。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又连贯的梦境,梦里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连着血脉的疼,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感伤。
梦境开始时他还没有同江淼分手,两个人温馨幸福的在一起,同样是不足一年的时间,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方式,他说着同样的话狠狠伤害了江淼,他坐椅子上看着疯狂撕碎支票扔了自己一脸的江淼,她的表情绝望又悲伤,那种被人背叛抛弃的痛苦,让她美丽不可方物的脸变得扭曲。
之后的时光里,他过得如鱼得水,不同的女人,不同的感情在他身边转盘似的轮转,时间一天一月一年的过去,他再未想起过江淼这个曾经在他生命中停驻过的身影。
醒来时,他头痛欲裂却又不敢真正让自己清醒,光怪陆离的梦,仿佛把他现实中所有的不舍与不甘统统抛弃掉,剩下的只是他所设想的如果可以,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梦终归是梦,现在的他清楚的明白江淼在自己的心中已经成了一份化不掉,抹不去的存在。
“醒了?”熟悉的女声在耳旁响起,张恒躺着没动,有种尚未脱离梦境的感觉。
“头疼的厉害?”
这句话说得实在太过清晰,他想装作没听见,脸皮又实在达不到这么厚的程度,只能费力的睁开眼睛,然后对上了穿着整体化着精致妆容的一张美女脸。
“要不要喝点水?宿醉后一般都会口渴的厉害。”
张恒皱了皱眉,视线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然后他张嘴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靠坐在床边的赵一泽正握着手机,扭头看向他,闻言,扬起嘴角笑了笑:“昨晚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你应该问为什么你会在这,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张恒虽然大脑晕乎的厉害,但还是很快的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重点,然后他惊讶的转头看了看房间。然后突然就美上了,顾不上酒后的胖头肿脸,他扬起嘴角,笑得坏极了:“这里不会是你的房间吧?”
赵一泽没回答,看着他贱兮兮的笑容。心里好乐,脸上控制着没显露出来:“醒了,就起来吧,去洗个澡,然后离开。”
张恒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顿时头重脚轻,感觉全世界都在旋转,然后胃里翻腾着有点恶心想吐。
赵一泽一瞅他这表情,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警告道:“哎,我说。你可悠着点,要吐赶紧去卫生间,我家保姆可有洁癖,惹急了容易把你赶出去。”
张恒特无赖的撑着身子靠坐在床上:“我这昨晚喝多了,现在刚起来,身上没劲,怕我吐,你倒是赶紧着过来扶一把啊!我这都涌到嗓子眼了,硬憋着呢。”
赵一泽被他恶心着了,光顾着着急。也没仔细看他一脸的焦急掩饰下,眼底深处那一抹贼拉坏的戏虐,连忙弯身伸手去扶人,刚握住胳膊。就觉得一股重力迎面扑来,腰间似被什么狠狠扯住,然后脚下一空,整个人直接落到了床上,被张恒牢牢的压制在身下。
赵一泽暗吸一口凉气,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悬在上方的那张浮肿着双眼。却偏偏一脸得意笑容的不协调的大脸:“干什么你!松开我!”
张恒嘿嘿咧着嘴笑得那叫一个得意,他低头看着躺在身下,一副我很柔弱很好欺负,你个大牛氓快放开我,不然我哭给你看的赵一泽,宿醉之后的难受感顿时消减,他美滋滋的低下头,快速准确的在赵一泽高挺的鼻尖上啾的亲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故意的吧唧了两下嘴。
赵一泽快被气吐血了,看着他那副得意的贱样,忍不住就想一巴掌呼上去,让他再也嘚瑟不起来,然后垂在身侧的手趁着张恒不注意缓缓举了起来,姿势标准,角度刁钻,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一掌落下去,张恒基本上也就歇菜了。
“谢谢你,赵一泽。”张恒突然抹去了一脸的笑意,表情既严肃又认真。
赵一泽的掌边都快挨上他脖子了,被他这一句突兀的话硬生生拦截在了半空中。
赵一泽挑眉:“什么意思?”
张恒突然身子一软,直接压在了赵一泽身上,赵一泽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然后就感觉张恒挺大个身板居然把脸埋在了她的脖颈处,还没皮没脸的蹭了蹭。
赵一泽被张恒突如其来的卖萌惊吓住了,不等回过神来,就听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副颇有感慨的架势嘟囔道:“我失恋了,你知道么?这次是真的挽回不了了,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心都碎了,真事,感觉碎成渣了。
语无伦次的诉说着,张恒的声音慢慢变得有些模糊:“你知道么?打从我十几岁开始初恋之后,正正经经处过的姑娘,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就数她,我处得最认真。之后我们分开,也是因为我犯浑,把她惹伤心了,绝望了,再也不给我机会了,我这都是自找的,我就是活该。可是我舍不得,你知道么?我就是舍不得,我知道她现在已经开始新的幸福生活了,有男人,有孩子,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昨天上午去看她,两个面对面的谈了很多,气氛特别好,好到让我想哭,她是真的放下我了,心里没我了,知道了一这点,我心里头难受,你知道么?我借酒消愁,我后悔,我想去死,但是我又做不到,因为是我是个男人,是个爷们。”
赵一泽开始还试图挣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