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震山一惊,道:“请问阁下是……”
蒙面人道:“茶帮方帮主要我在此与赵老板商谈一桩买卖。”
赵震山问道:“是何买卖非要到这里交谈?”
“是一桩不便说得的买卖。”蒙面人道。
“难道茶帮此番做的不是茶道上的买卖?”赵震山疑道。
“赵震山果然聪明,此桩买卖确实与茶道无关。”
“与什么有关?”
“与死人有关。”
“死人?此话怎讲?”赵震山一肚子的疑惑。
蒙面人直道:“方老板要委托赵老板五日内运送一件事物到琅琊麒麟帮,只要安全交到帮主徐老大的手上,这桩买卖便算完成,运价赏银两万两。”
“琅琊麒麟帮?运送什么事物?”
“一口棺材。”
“一口棺材?”
“不错,只一口棺材,棺材之中也只有一具尸体,一个死人而已。”
赵震山不禁蹙蹙眉,道:“我赵某历来只经营茶道、盐道和丝锦棉帛,还从不曾承担运送棺材的买卖,你该知道,买卖之人凡事都图个吉利,运送棺材这样的阴阳买卖不免有些晦气,也有损我几十年创业的良好声誉,恕赵某婉言相拒,请贵帮另觅合作之主吧。”
蒙面人道:“赵老板商道奔波几十年,口碑甚好,只要是你的生意,商道上无人搬弄是非,绝不敢造次,正是这点,你是我们此桩生意的不二人选。况且,这阴阳买卖也是买卖,你若是断然拒绝,传到商道上,对你赵老板的诚信必有损伤,再说,我们也是出了高价的,还请赵老板三思。”
赵震山思想激烈斗争着,曹义一旁开口了:“老爷,我看这桩生意也没什么可忌惮的,毕竟运送到江南,路程不过三百里,两万两的运价也确实不薄,我们是做生意的,有生意不做岂不是不该,何况是送上门的生意。”
赵震山还在思索,眉宇间忽张忽合,蒙面人的一席话说中了他的要害,而曹义的话又起了推波助澜的效应,他索性不思索了,对蒙面人道:“看在与贵帮方帮主多年的交情,我可以答应接下这桩买卖,不过你该知道商道上的规矩……”
蒙面人似乎早已知他所想,将一只银盒往赵震山脚边一丢,道:“这是一万两,事成之后再兑现另一半。”
曹义赶紧上去打开看,一盒银票折射着月光。
“好,成交。”赵震山终于下定决心。
蒙面人见赵震山允诺,道一声:“在下替茶帮方帮主就此谢过赵老板,明晚此时此地交货,特别提醒要加强保护,保证不得有丝毫闪失!”
“请放心吧,我赵某做人做事一向信守承诺,从未失手过,到时我多加岗派哨就是。”
“商道酬信,望赵老板信守诺言,就此别过。”蒙面人道完便嗖地一声不翼而去。
赵震山站在原地发呆几秒钟,细想了一下这桩买卖,觉得既神秘又不可理解,再一想,自己是个生意人,焉有不接生意的道理,便不去深想,于是打道回府。
刚走到赵府后门,倏忽,又一条黑影从天而降。
赵震山只来得及叮嘱一句:“曹义,护好银盒!”那条黑影便已抓住了他的右肩,顿时,他感到肩膀一阵酸麻,并源源不断地流向胸膛和全身。
赵震山一时动弹不得。
黑影略微一顿,抓住赵震山右肩的手使劲一推,赵震山便象根柱子倒在地上。
曹义此时手里的灯笼已扔在一边,两只手只顾紧紧护着一万两的银盒,喝道:“你该不是茶帮的人,你……你是强盗!”
黑影并不搭腔,也不继续想再做什么,一腾身,竟即刻去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