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足轻大队已经被打残了,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战斗力,但是荷兰人还没有遇到日军的主力部队,八百名长枪足轻和五十名持刀武士。
荷兰方阵仍旧在按部就班的前进,一阵阵排枪响起,无数日军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丽水城门左右挤满了足轻,此时这些长枪足轻却成为了最好的靶子,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中。
足轻大队为之动摇,士气已经在排枪的轰鸣下不断削弱。
一轮又一轮枪声不断的响起,足轻大队全线崩溃,损失超过三分之一的足轻大队的最后一根神经终于崩溃。
随着第一名溃逃者丢下长枪,其他人也被感染,如同瘟疫般,丢下长枪的声音接连响起,乒乒乓乓,不绝于耳。
而在城门最前方的武士,更是连冲锋的机会都没有,被乱军裹挟着,向后退去,兵败如山倒,此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这次失败。
而菊次郎,早早在足轻大队崩溃之时,在亲卫的簇拥下,向着北门溃逃而去。
正是菊次郎的临阵脱逃,加速了己方军队的溃败。
乱军涌入城内,一阵烧杀抢掠,黑烟四起,然后带着战利品,向其他三门逃窜。
叶少辰和安德鲁,上杉一郎都没有想到战争会结束的如此之快,还没有来的及反应。
安德鲁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船长,他看到敌人已经溃散,便大喊道:
“冲啊!”
然后举起贵族弯刀,身先士卒是冲向了露出后背的敌军。
在后面的叶少辰也毫不示弱,他大喊道:
“全军突击!”
三军齐动,战鼓喧天!
叶少辰披坚执锐,身着三十公斤的麦斯米伦全身甲,竟然比棉甲的大明军士要快上几分。
荷兰人持枪冲锋,一个个好像野蛮人一样,已经完全失去了阵型,如果这时日本反戈一击,荷兰人必然溃败,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兵败如山倒,铺天盖地的逃兵四散而逃。
紧接着的还有追击的日本大铠海贼,大明的棉甲军士。
叶少辰更是一马当先,追击敌寇,一名长枪足轻跌跌撞撞的向北门溃逃而去,叶少辰持刀追上,那名足轻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连忙回过头去,却没有想到正挨了叶少辰的一击,闪亮的刀刃划在那名长枪足轻的胸前。木质的盔甲应声而破,胸前露出一道凹陷的血痕。
叶少辰离开了大部队,尾随着乱军冲进了街头小巷,其他的追击部队也分成了几十股小部队,以持刀军士和持枪步兵为配合,掩护前进,黑洞洞的枪口白烟不断的冒起,刀刃入肉噗噗作响,一名又一名的足轻倒了下去。
叶少辰闯进一个街头小巷,发现一名长枪足轻正对着一名衣着华丽的朝鲜贵妇施暴,长枪足轻的身子胖乎乎的,正是那名那天在城墙上说自己目前还没有碰过女人的胖足轻。日本当局为了拉拢朝鲜显贵,所以对朝鲜上层人物给以特权,这些普通的足轻平时自然不敢对朝鲜贵族们做什么事。
但是军队溃败时,这些乱军才不会管什么军纪,只是在极度的恐惧下和失去生命的绝望下,去做平时自己不敢做的事。
那名贵妇呜咽的承受着身上的一切,小声抽泣着,而胖足轻明显有些紧张,颤抖着完成这一切。
这就是战争,胜利的光鲜艳丽之下也有阳光下的阴影!**掳掠只是战争的一点点点缀,死亡才是战争永恒的主题。
胖足轻明显感觉到了有人在接近自己,他听到了叶少辰的碎步声,他转过头去,发现一个全身盔甲的人站在了距离他十米来远的地方,银色的头盔里露出两只摄人的眼睛,初经战阵的胖足轻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连裤子都来不及踢,就迅速的向巷子外跑去。
正当叶少辰准备追上去时,两名穿戴着水手服的荷兰士兵出现在了巷子的尽头。
啪啪两声!
胖足轻应声倒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当叶少辰惊异于为什么会响起两声时,他转头看了看梳着发髻的,头戴凤衩的妇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两名荷兰人蛮横的撞开叶少辰,抢过妇人头上的银鎏凤衩。甚至将贵妇的丝绸外衣也抢个干净,只留下妇人羞人的内衣。
那贵妇楚楚可怜的死灰眼神就这么瞧着叶少辰,很显然,她还没有死。叶少辰被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惊呆了,怒吼道:
“他们是友邦!你们这帮人该上军事法庭,该死的杂碎们!”
高个蛮横的荷兰兵被叶少辰的话给激怒了,他也是个大嗓门,对着叶少辰愤怒的大喊道:
“你是我们的船长不错!这是我们推举你的!如果不能实现你的承诺!我们不会听从的你的命令的!这是我们的战利品,我们有权分享!”
现在叶少辰关心的已经不是贵妇之死了,而是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这是叶少辰不能忍受的,没人可以动他的奶酪!
他以猝不及防之势,挥动了手中的利刃,两名荷兰人喋血在他面前,愤怒消失过后,他开始变得冷静,但是明白人死不能复生,所以大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朝鲜女子临死前死灰的眼神一直是他午夜的噩梦,让他久久难以忘怀,他知道,经历过战争的人有部分人会有心理疾病,不幸的是,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明白杀人并不难,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但是杀人后面对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特别是用刀剑杀人,人死前的一幕幕都会鲜活的活在你的脑海中,让你久久难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