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睁开眼睛,钟子琪明显感觉到身子好些了,没有了那种负重之感,此时外边天已经黑了,他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环顾屋子,角落放着两个大箱子,屋中间放着一张方桌,两把椅子,没有任何吃食。
他撑着身子先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面铜镜,面色蜡黄,头发四散,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他毫不在意的把镜子又放回去,拿着油灯把着门框按照记忆走向厨房。
此时外边月亮高挂,青蛙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推开厨房门,仔细翻找了一下,只找到了一个玉米面的窝窝头,摸起来还很硬,钟子琪饿的难受,张嘴就吃起来,吃噎着就去水缸舀些水喝。
窝窝头也是用粗面做的,吃起来刮嗓子,艰难的咽下去,钟子琪心中不禁嘲讽,这家人够可以的了,侄子生病不给找大夫,做饭不留饭,每一笔账他都会记得,有可能受原主记忆的影响,他也特别不待见这家人。但是想离开这里也没那么容易,他一个哥儿,还是个初到这世界的哥儿,去哪都不安全,还不如就在这个村子,最起码安全有保证。
第二天,天色微亮,钟子琪就被人摇醒了,入眼的还是那个惹人厌烦的大伯么,他不吭声的看着他。
李秀娟手掐腰,高声说道:“还有时间在这躺着,你看天都多亮了?赶紧出去干活。”说完还白了他一眼。
钟子琪沉默不语,左右这几天他就要出去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李秀娟顶嘴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等他自由的。
出了屋外门,外面太阳刚刚露出头,他住的这所房子,在侧面,是他亲爹钟振航盖得,而正中的位置盖的高大砖房也是他爹出的钱,住的却是大伯一家还有他爷爷和奶阿么。
他爹由于在镇上找了份好工作,这每天拿回来的钱让大伯一家眼馋不已,他们死守着一亩三分地,还好吃懒做,如今出了个搂钱的怎么可能往外推,在某次钟振航提出分家时,他们是抵死不同意分家,无法,重情重义的钟振航就没再提这件事。
这一大早的,钟子琪都不知道该打哪下手,眼瞅着大伯么走进了厨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淡声问:“要我做什么?”
“干什么?这活不有的是,砍柴、挑水、浇菜地、还有外头那些老母鸡都没喂呢,你说哪个不是活……”钟子琪没等听完就走了,真是吵死了!
李秀娟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半发现当事人已经不在了,啐了一口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感觉今天这小子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好像不在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任他欺负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最起码他不会再寻死了吧,那他那一两银子也是保住了。
钟子琪出了厨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他自己能干的不多,挑水砍柴在他的记忆里这一般都是汉子要干的活,他才懒得去犯傻,什么活都干。
推开院门,是一条斜斜的路,路上有不少高大的树木,钟子琪发现这个村子所有的房子盖的并无规律可寻,而村子的后面是座大山,树木茂盛、野花盛开,美不胜收。
钟子琪进院子里找了一把刀,和李秀娟说了一声出去割点草喂鸡。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就出门了。钟子琪拿着刀挎着篮子优哉游哉的往山脚走去,打算在那里割点草。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钟子琪的草也割的差不多了,他打算回去了,否则晚了依照家里那帮人的个性绝不会给他留饭。
“子琪!”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钟子琪停下脚步回头发现喊他的人是个比他还矮一些,身着浅蓝色布衣长相清秀,眉心殷红的一个哥儿,他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番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赵宁这个身体最要好的玩伴和他一样今年十六岁正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钟子琪默默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道:“小宁。”
赵宁三两步跑到钟子琪的身边,打量了他一圈,气愤的说:“你又瘦了,我们才几天没见怎么瘦这么多?”
钟子琪一听就知道原身自杀的事被瞒住了,他也不点破:“还好吧,只是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
“没事吧?有没有看大夫?”赵宁立马担忧的问。
“没事,已经好多了。”
赵宁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就凑到钟子琪面前小声的说:“子琪,我听我阿姆他们说,等你嫁给赵正安那傻子,他们家就立马把你分出来。”
钟子琪被赵宁突然靠近弄的很不适应,但马上又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分家?那不正和自己心意么?自己一个人过才清静自由,即使和傻子过也比一大家子在一起强多了,要知道那一家子人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钟子琪勾起嘴角笑着说:“那不正好,分出来没有那么多糟心的。”
“可是——我听村里那些烂嚼舌根的说,你们分出来他家最多能给你两、三亩地,钱财估计更少,这——你到时候怎么生活啊?”赵宁急急的说道。
山脚离钟家并不远,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钟子琪安慰的拍了拍赵宁的肩膀:“放心,我心里有数。快回去吧,我也回去吃饭了。”
“哦,好吧。”赵宁依依不舍的走了,心里有些纳闷子琪不是一直很排斥嫁给赵正安吗?
钟子琪进了院子,先把草扔到鸡窝里,洗了手进堂屋,那一大家子正在吃饭,见到他回来大伯么翻着白眼,嘴上尖刻道:“这么长时间就割了那么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