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玉堂佳偶>一四零.兄弟

慈云寺是千年名刹,红墙金瓦,隐在苍翠的松柏之间,袅袅几缕青烟缭绕半山。若不是望日的人声鼎沸,身影攒动,这样的山寺,总能令满心烦忧的善男信女,恍惚如置身世外仙山。

覃府的车驾向来能自山道旁别开的幽径上直驱入寺,可今日,车到道前,却被几个戎装兵士拦了下来。

车身一晃,车中的小飞按耐不住,抬手就要挑帘询问,却被覃楠兮伸手拽住。

只听车外,覃府的车夫好声好腔道:“两位兵爷劳苦,这车中的是覃府千金。小姐要入寺替覃大人祈福,还请兵爷行个便宜,容我家车马过路。”

“覃大人?哪个覃大人?”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道。

车夫忍不住讶异道:“啊?自然是,是尚书令覃大人府上。”

蛮横的守道兵士见覃府下人谦和有礼,更是得寸进尺:“尚书令?怎么爷从未听说过?这尚书令是做什么的?”

车中的小飞一听,又惊又气,伸手去掀车帘,却被覃楠兮自身后死死拽住,挣脱不开。

“你堂堂一个尚书千金,还不教训教训这些不开眼的东西?”小飞不忿道,狠狠甩开覃楠兮,她不明白她为何能生吞下父亲被人轻慢。

覃楠兮稳稳坐着,淡淡道:“这慈云寺是什么地方?我难道要亲自下车去和他们这些人争吵不成?正是因为我是堂堂覃尚书千金,才无需和这些人计较。”

小飞张嘴刚要辩驳,就听帘外的车夫不卑不亢道:“兵爷,覃府的车驾,自我大楚开国以来,便都是直驱慈云寺山门的。便是这条山道,也是高祖皇帝御笔亲书,特令替我家老爷开僻的!不知到了两位这里,高祖的规矩怎的就变了?若是耽误了我家小姐替老爷祈福,不知道两位中哪一位前去向圣上回禀请罪?”

“嗨!这老头儿!”小飞在车中听的欢喜,竖起拇指喜滋滋的赞道:“你家连个下人都这样外柔内刚,绵里藏针啊?真是了不得!这就是你们通常所说的‘家风’?小飞我可算是见识了!”

覃楠兮抿唇淡笑,不置可否。却听车外那粗腔又讽笑道:“哎呦,你家老爷竟是这么大个人物啊!可惜了,爷我福薄眼浅,没见识过。爷只听令,守着这道。这天上地下,今日只能放靖国公府的车马进去,这是当今的皇令。要不,你让你家的覃大人也去请道当今的圣旨下来?”

覃府的车夫被那士兵一顿连讽带辱的抢白,一时语噎。

小飞气的呼呼直喘,瞪着眼转身道:“靖国公府?不就是司徒逸家?凭什么他们能进,咱们不能…..”

覃楠兮竖起一指挡住小飞的唇,凝神略一思索,便微微挑起车帘对命道:“既然今日国公府的家眷奉旨而来,那咱们就回避吧!”

帘外的车夫领了她的命,只得称诺回马,一行人在身后的嬉笑声中无功而返。

“回避?凭什么咱们回避?司徒逸也太无情无义了!咱们千里迢迢去找他,可他竟然不认你,还要退婚!枉我一直拿他当个大英雄,谁知道他竟这样…..”小飞怒不可遏,正将郁积在心的,对司徒逸的不满一并宣泄,猛觉的身下的车厢又乍然停顿。

“这又是遇上那家的天王了!要撞死我不成!”小飞抚着撞到厢壁上生痛的额角,没好气的喊道。

只听帘外的车夫,犹犹豫豫的回道:“小姐,是,是司徒公子,拦下了咱们的车……”

小飞扶着车壁才正了身子,向前一跃,掀开车帘就嚷道:“司徒司徒,又是个什么司徒公子?满天下的人都姓了司徒不成?到哪里都逃不开司徒公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哈,你这花匠,好没良心,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一个清朗的声音迎上前来。

覃楠兮听到这声音,不由暗叹,不得不缓缓起身。

帘外,已跃出车厢的小飞也认出了当时助她们躲过城门盘查的司徒翀,和气了几分:“原来是你!”

“嗯,可不就是我!”司徒翀嘴上和小飞玩笑,一双明亮目光却期待的凝着微微晃动的车帘。

小飞下巴一扬,冲着司徒翀毫不客气道:“今儿好日子,我们要去替我家老爷祈福。你再行个方便,让你家那些看门狗放我们上山?”

“这,那些人不是我家的人,我恐怕……”司徒翀远远望了山道口的士兵一眼,十分为难的低道。

覃楠兮轻挑车帘,欠身出来,阻止道:“小飞,不得无礼!”说罢下车,迎着司徒翀盈盈一拜。

司徒翀清亮的目光,在落向覃楠兮的一刻,更显澄澈。他忙迎上前来,虚扶她起身,却有些尴尬道:“楠兮,今日我嫂嫂来这里替腹中的孩儿祈福,这,这些守卫是,我…..”

覃楠兮体贴的摇摇头,阻住了他的抱歉。司徒翀所说嫂嫂应当是司徒鲲的妻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的从妹怡郡主。宗室郡主出行,自然不比寻常官家,何况这个怡郡主自幼被先皇养在宫中,幼时与当今皇帝周桓又尤其要好。且她下嫁司徒鲲也四载有余,初次有孕,自然是件天大的事。本就是皇家郡主,夫君又是正炙手可热的小国公司徒鲲。慢说是守住山道不许别家入寺,便是守住城门,横行长安,于今时今日的靖国公府而言也不稀奇。

“楠兮,我原想去探望你的,可是…...”司徒翀闪烁的眼眸中,满是关切担忧。

覃楠兮莞尔一笑,摇了摇头阻住他无力的歉意。靖国公府和覃府向来不合,司徒翀即便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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