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亭城下,三万铁骑阵列如山,将方圆不过百余步的小邑围得水泄不通。
四面围城,公孙白并不急于进攻,毕竟城内仍旧有三万多曹军。虽然像这种高不过三丈,护城河宽不过两丈的小城,只要祭出井阑和攻城云梯车,再以强弩掩护,要想破城并非难事。但是器械再精良,士兵再精锐,守城方的巨大优势在那里,若想破城终究还是要死伤不少人的。如今城下的都是从战斗素质百里挑一的骑兵,这些骑兵是公孙白的命根子,宝贝得不得了,岂会轻易用来攻城当炮灰。
根据斥候来报,雍丘之地的大水逐渐在消退,预计在三四日后,二十多万步卒大军便会赶来。所以公孙白根本就不急,除了第一日派人负土在弩箭的掩护之下,将东门的护城河填实之后,后面每日只是派人在城下喊话,对城上的曹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他们开城投降。当然这些只是降低曹军士气的手段而已,城内有曹操亲自坐镇,又有一大帮对曹****忠的悍将,怎么可能会献城投降。
第一天,曹操还在高阳亭城头亮相,巡查了一遍城楼,再往后便只有典韦、乐进和于禁等人在城头巡视和镇守。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这一次曹操注定已是在劫难逃。小小的高阳亭城中不可能有太多的粮草,如今驻扎了三万多军马,就算只是围而不攻,两三个月后曹军也要活生生的饿死,更何况马又有二十七八万大军接踵而来。如今公孙白要做的只是死死的围住两道城门(高阳亭只有两道门),曹操便插翅难逃。
直到第三天,公孙白突然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
围城三日,已然被关入笼中的曹操,竟然未做困兽斗而垂死挣扎一番。这三日来,曹军竟然未做任何突围的尝试,这太不合常理了。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公孙白的心头。
公孙白惊得从卧榻之上一跃而起,披甲提剑奔出营帐,急声对吴明喝道:“牵马来,随我去城外看看!”
火急火燎的公孙白,赶到城下时,见得典韦尚自率众在城楼上叫嚣,与城下的公孙军骑兵对骂,心头稍安。
当下他选了一处平坦的地面,伸手一指,一座高高的井阑立即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耸入云空。
公孙白率众疾步登上井阑,一直登到井阑顶部的望塔。
凭栏朝城内望去,只是轻轻一瞥,公孙白立即脸色大变,一股难言的苦涩和懊悔涌上心头。
方圆不足两百步的小城,塞了三万多兵马进去,里面应该到处是人头攒动才对,可是如今他看到的是,城内的几条主要大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士兵在巡逻和守卫,加上城楼上的守军决计不会超过五千人。
可是根据当初所探得的消息,城内至少挤入了三万人马,还有两万兵马难道被蒸发了?
两万多兵马不翼而飞,那曹操还会在城内吗?
公孙白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股被戏弄的感觉涌上心头,很显然这一次他也被曹操耍了!
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转身对吴明吼道:“快,多派人手,到四周打探是否有地道出口!”
半个时辰之后,一骑斥候飞马奔来,不等马蹄完全停稳,便飞身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拜倒在公孙白身前,急声喊道:“启禀主公,高阳亭南十里之处,发现地道出口,敌将乐进刚刚率军从地道之内逃出,往南而去!”
卧了个大槽,天天打雁,想不到也会被雁啄一次!他娘的曹孟德,咋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这么命大!
公孙白那英俊的面孔上涨得通红起来,急声喊道:“快,令管亥率五千骑兵堵住彼处出口,不得再走漏一个!”
“喏!”
传令兵刚刚离去,又有一名传令兵飞马而来,高声禀道:“启禀主公,太平军、解忧军、安济军,三军已到三十里之外,天黑之前可到达。”
此时的公孙白却已然等不及了,高声吼道:“全军听令,准备攻城!”
号角声连绵而起,战鼓声冲天而上,无数的公孙军骑兵纷纷翻身下马,在城下集结准备对城楼发动进攻。
数十架井阑高高的立在城墙之前,一排排弩箭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向城头倾泻而去,与此同时,地面上的将士,也端着大黄弩,自下而上朝城楼上放箭。
紧接着,在弩箭的掩护之下,五千白马义从全部换上藤甲,推着攻城云梯车,呼啦啦的朝城头扑杀而去。
正如公孙白所料,此时城内不过五千兵马,还要分守四面城楼,城楼上的守军不足千人,亦无后补。
高阳亭东门,在五千藤盔藤甲的白马义从的突袭之下,很快就占据了城头,而那些守军根本也毫无战心,眼见敌军杀上了城头,索性一个个弃械投降。
等到典韦闻讯,率着五百多虎卫军精兵奔杀到东门之时,东门城楼已然被文丑率众攻下。
城门大开,吊桥被放下,城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公孙军骑兵纵马呼啸而入。
……
高阳亭城东门,火光通明,杀声震天。
两只军队混杂在一起血战,东门口血肉横飞、惨叫连天。
赵云与吕布两人枪来戟往,正杀得不可开交。
两人杀在一起,全身贯注的投入了对战之中,全然不顾身边的将士厮杀情况。似乎他们决出了胜负,这场战斗就决出了胜负。
两人攻杀了十余招,尚不分胜负,但是典韦的虎卫军却架不住白马义从人多且装备精良,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