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浅紫色夏季旅行服外套休闲牛仔裤身材微胖的诸葛含玉,接过一脸肃穆的桑吉上师递过来的一口藏银材质箱子,双手平端着箱子仔细打量。
这是一口至少有好几百年历史,藏族银器匠人手工打造的箱子,看上去成暗白颜色,箱体上没有镶嵌有任何装饰物,看上去就如同是用廉价的白铁皮制作的一样。
学识丰富的诸葛含玉,当然知道这是早期真正的藏银制品,其中贵重金属银的成分远高于如今的藏银和苗银,因为箱体历史很久其中含银成分较高,经过空气的氧化后箱体表面成暗白颜色,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样子,在光线暗淡的藏经阁里尤其如此。
桑吉上师没管诸葛含玉打量着手里的藏银箱子,手臂用力抓起沉重书架的两根立柱,在低沉的声响声中把被推开的书架拉回原位,挡住了沙土地上那个已经取出箱子剩下坑洞,也不拍下双手掌上沾上的沙土灰尘,眼神和手势示意诸葛含玉拎着藏银箱子先离开藏经阁再说。
诸葛含玉脸上略微显出尴尬的神色,微微点头暗叹口气后,双手托着不算沉重的藏银箱子疾步离开藏经阁,一旁站着的扎西随后跟上走了出去。
孔敢·顶大叔和木·江措上师和桑吉上师用眼神交流片刻后,三人随后离开藏经阁,几声黯哑的声音中藏经阁大门被关上,藏经阁内光线显得更加的暗淡……
桑吉上师的起居室内,下午的太阳光线从窗框位置斜斜的照射进来,因此大开窗户后室内的光线还算明亮,除了宋小双一人不在这里外,诸葛含玉、扎西、安娜、司马玉如、杨伊帆,木·江措上师和孔敢·顶老头、桑吉上师全都在这里,一张硬木材质的木桌上摆放着那口一尺多宽厚约也一尺的藏银箱子。
众人纷纷站在起居室各处,但是目光都集中在往桌前走去准备打开箱子的桑吉上师身上,没有一个人说话。箱子毕竟属于古如江寺已经好几百年,由桑吉上师来打开它是比较合适的举动,在藏经阁内诸葛含玉已经有所计较,这样处理才是恰当的。
这口箱子的制作方法在现在来看样式都不过时。内嵌在箱体一侧中间位置的半月形缺口权当提把,用和箱体材质一样的藏银打成一样的内嵌型梅花形锁扣套件,打开方式看起来有些怪异。
众人很快发现,桑吉上师只是把几个和箱体齐平的内嵌梅花逆时针往外旋转几圈后,一声低沉的脆响过后。昭示着锁扣套件内部的弹簧做功已经解锁,桑吉上师轻轻翻起藏银箱子上盖,几卷看起来泛黄的手抄本经文典籍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几卷经文典籍样式和一般藏地的经文典籍相同,都是狭长型的经文样式,首页页面上写有看上去如同藏语的文字,那是用古象雄文书写的经文典籍名称,字体苍劲古朴应为一个人笔记。
五卷经文典籍挨着放在箱子里,初步一看每卷经文典籍都有差不多接近七寸的厚度,但是材质就有些特殊,不是用贝叶棕制造的贝叶作为载体。也不是纸页材质,而是一种用的较少的动物皮作为载体。
作为藏地文管会干部的五十多藏族干部,对整个藏地的经文典籍载体使用历史自然娴熟无比,当桑吉上师打开藏银箱子的上盖不久,扎西神色都变了。
除开经文典籍中的隐藏的所谓秘密,五卷经文典籍看起来本身就是极有研究价值的文物,因为看上去应该是用阿里高原野生的岩羊皮作为载体记录经文典籍的,这种以野生高原岩羊皮鞣制后,可以长期保存用来抄写经文典籍的使用方式,在整个藏地都是罕见的。他工作这些年,也只是有见过几次同样用岩羊皮为载体抄写经文典籍。
五卷经文典籍没有如同古如江寺其他的经文典籍一样,用纱布或者棉布绸缎什么的装裱,就是五卷把野生岩羊皮钉上小洞拴上皮绳制作而成的典籍。看起来材质泛黄,一股特殊的淡淡腥香气息,在打开箱子以后慢慢的从箱子中的五卷手抄本经文典籍中弥散出来。让人能够感受到粗狂带有莽荒的气息,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历史厚重感。
藏地宗教文化记录的载体可以说极多,贝叶棕的贝叶、草浆木浆所制的纸张、各种动物甚至是人类的整张人皮(这不是胡说,中外博物馆里可是都有的。藏地以前可是农奴社会,僧侣集团和庄园贵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可不把农奴当人看待的),不过用阿里高原岩羊的皮为材质制作的经文典籍保存到现在的极少,因为本身就很少有藏地修行者会用岩羊皮抄写经文典籍,这种把经文典籍记录在高原野生岩羊皮上方式,本身在藏地都属于非主流。
以水牛、牦牛、藏山羊、藏绵羊、喜马拉雅雪豹、鬣狗、岩蟒,等等各种材质的皮当做抄写经文典籍的载体,甚至是让人感觉惊悚的人皮为载体抄写经文典籍,经历丰富的扎西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说明藏地经文典籍的载体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出于各种各样的缘故,以这些动物皮为载体记录的经文很常见,但是以阿里高原岩羊皮抄写的经文典籍可以说真的很罕见。
不是说高原岩羊皮不容易弄到,而是大多数的藏地修行者根本不会把主意打到野生岩羊身上,这里面和各教派修行的忌讳不无干系。
是以一发现这次上级交给的任务中,还能幸运的看到以阿里高原岩羊皮抄写的五卷经文典籍,扎西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想要上前从箱子里拿起一卷经文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