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疑问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锦凰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许多的东西,脑海中混沌一片,有许多模糊的画面飞快地在脑中闪现,转瞬又迅速隐没了下去,杂乱无章,没有头绪。
一股撕裂般的钝痛毫无预兆地从脑中蓦地蔓延开来,像是要把脑袋四分五裂了一样,简直痛不欲生。
她越是想要去探清那些画面,这股钝痛就越发的强烈。
锦凰痛得无以复加,只能下意识地不再去想。如此一来,脑中的钝痛竟真的缓缓消了下去。
当她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无穷无尽的黑暗虚空中,不知何时竟冒出无数幽蓝色的星火,几乎布满了整片虚无缥缈的黑暗。这些星火无风摇曳,璀璨嫣然,仿若是在夜幕上点缀了无数闪烁不定的星辉,美得让人迷醉。
锦凰忍不住伸出右手去触碰那些星芒,仿佛是感知到了她的意念,一枚幽蓝色的火焰像是有灵性的雀儿,轻巧地落在她的指尖,欢快地摇曳。她甚至感知到了来自于这团火焰的亲近和欢喜。
怪异的是,蕴藏在她丹田中兀自流转的力量,感应到这火焰,竟蠢蠢欲动了起来。不光如此,连带着在经络之中原本小心翼翼流窜的阴冷之息也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在经脉之中横冲直撞。
强烈的胀痛撕裂感疯狂袭来。
锦凰手一抖,指尖的幽蓝色火焰被她狠狠捏碎,化作蓝色的粉末飘散在虚无之中,转眼就被湮没了去。
然而,这一举动却仿佛是点燃了**的引信,漫天的幽蓝色火焰开始旋绕在她周围疯狂地蹿动,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融合成一条巨硕的蓝色火龙。狂暴的扭曲暴戾之息如同火龙的爪牙,肆无忌惮地向四周扩张侵占。
这力量已经不复最初的温顺和服帖。摧枯拉朽的倾轧煞气从四面八方笼罩上来,锦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恐惧。
面对如此压制性的力量悬殊,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龙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怒吼着迎着她的面俯冲而下。
锦凰清透漆黑的珠目中倒映出火龙张大到极致的血盆大口,以及幽蓝色疯狂燃烧的火焰极速逼近。阴戾狂暴的气息流胡乱地刮擦在她脸上,犹如片片刀刃剔刮,几乎都让她睁不开眼来。
“哗”地一声,火舌划破天幕,咆哮着怒吼着,锦凰只觉得一股强横的力道狠狠地冲击在她胸腹处,接着,便如破竹之势,灌入到她体内,贯通全身经络。
痛!撕心裂肺的痛!如烈火焚灼,又似寒霜冰冻。
阴戾之息所过之处,所有的经络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胀爆之痛,以及冰火两重天的殊死煎熬。而更令锦凰心惊的是,腹中的碎片竟也似受到召唤一样,疯狂地跳动起来,几欲破腹而出。
就在锦凰承受着非人痛苦之时,她的识海之外、现实之中也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
她的身体从床榻之上飞浮起来,漂浮在半空中。明明船舱修得密密实实,但舱内却无端生出一股风/流来。这股风/流越来越大,越来越劲。渐渐地,风/流变成肉眼可见的苍白色,竟是混杂在空气之中的灵气。
白色的灵气盘旋在锦凰的周身。随着风力的劲道不断增强,灵气团也越发的庞大,最后,竟凝实成一团强大的灵气风暴,白茫茫的灵气将她整个儿笼罩在里头。
而负责照看锦凰的婢女早已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风/流刮的她的双环髻散落了下来,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飞舞,就像是野鸡的草窝。直到接二连三的乒乒乓乓声传来,她才如梦初醒,一脸惊惶地跌跌撞撞冲向舱门,一把拉开,然后朝外跑了出去。
跑到拐角处的时候,险些与蓦然出现的人影撞到一起,幸亏凭空生出了一股力将她歪倒的身子扶正,才得以幸免。
“发生了何事?”
婢女抬起头来,才发现是司瑾然还有司芙霜他们,问话的正是司瑾然。
见到几人,婢女一下子有了底气,胆子也壮了起来。她喘了口气,忙回道:“回大少爷,是仙长,她……她……”
“她怎么了?”一听是锦凰出了事,不光是司瑾然,司芙霜、司剑等人也是立马变了脸色。
要知道,锦凰可是顾神医口中所说的能医好司瑾然腿疾的关键,他们如何能够淡然。
也不等婢女回答,司芙霜已经心急地率先越过婢女朝船舱而去,司剑也不耽搁,推着司瑾然快步跟了上去。
几人到的时候,船舱之内已经一片狼藉。
所有摆放的小物,瓷器之类全部碎裂成了渣,铜摆挂饰等不易碎的物件均是东倒西歪,哪怕是稍重的案台、凳椅,也是早已不在了原来的位子上。
司瑾然几人挡在门口处,只觉得迎面刮来的飓风堪比大西北寒冬腊月天里原野之上疯狂吹刮的暴风,不,甚至比之还要来得狂烈。他们根本睁不开眼来,只能凭借着眼帘下勉强分开的一条眼缝,依稀看到眼前茫茫的一团苍白。
“全部退至舱外,快!”疯狂吹刮的飓风中,有人如此大吼道。不是别人,正是察觉出了异动、匆忙赶来的顾神医。
司瑾然等人自然听出了来人,忙依言纷纷往外退。
这时,顾神医又喊道:“快命伙计靠岸停船,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和见识,他们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还是与修真之人有关的怪异之事。于是,几乎是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