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娘哭的更加难受,门外的闹剧却还在进行。裘媒婆被这人吓了一跳,又见这人砰砰砰地磕头,磕的额头都出血了。裘媒婆急忙伸手把这人扯起来:“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做主,哪有自己说话的余地?”
“我和茭娘情投意合,我……”那男子见众人都开始倾向于他,心中暗喜,面色还是有些苦,还要继续往下说时,只听门吱呀一声又被拉开。
陈婆子在门里拉茭娘:“姐姐,这件事,还是我去说,不用你……”
茭娘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看着那男子。那男子见茭娘出来,还当是茭娘激不得,这才出来,心中更是喜悦,爬起来就要对茭娘:“茭娘,茭娘……”
见茭娘出来,众人议论声更大。苏二嫂更加急了,虽说她晓得茭娘绝不会做这种事,但又怕茭娘盛怒之下,真的入了圈套,到时嫁了这么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东西,那才叫一辈子葬送了。
因此苏二嫂上前两步,拉着茭娘的手:“茭娘,我们晓得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先进去,这里的事,我们来帮着说。”
茭娘深吸一口气,对苏二嫂道:“多谢婶婶了。”接着茭娘看向那男子,语气稍微提高一些:“我吴茭娘,行得正,坐的端,敢做就敢当,自然没有做过的事,谁要想栽到我头上,我也不会轻饶。”
那男子听了茭娘的话,又要假哭:“茭娘,茭娘,你这样说,岂非……”
“闭嘴!”茭娘打断那男子的哭泣,冷笑道:“你既口口声声说我和我你有私情,那自然你的来龙去脉,我也知道的清楚明白了?”
这男子不料有这样一问,已经在那愣住,茭娘又道:“既如此,我们俩就把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各自都写出来,瞧我可对你的来龙去脉知道清楚。”
这男子已经笑了:“茭娘,茭娘,我晓得你怕羞,这会儿写出来,必定是假的。”这人果真是个无赖,茭娘也不怕他,只冷笑一声:“你红口白牙地说我这会儿写出来你的来龙去脉必定是假的,那你跑来我家门上,口口声声说我和你有私,难道也是真的?”
这男子没想到茭娘竟然口齿这样伶俐,要按了这男子的想法,来哭一场,说一通,茭娘羞涩,众邻居就算不信以为真,茭娘的名声也就坏了,到时这男子一溜,拿了银子就走。怎么也没想到茭娘虽然关上门哭了一场,但接着就开门出来对质。
这男子愣了一下,茭娘已经伸手指天:“我既然敢说,自然也就敢做,我没有做的事就没有做过,今日之前,我从没见过你,至于你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爹娘在不在家,这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你用随便编造的话想来坏我的名声,其心可诛。”
茭娘步步紧逼,这男子想着银子,索性心一横,高声叫起来:“这,这,你就是想去嫁许家,所以背盟。”
茭娘看出他的慌乱,哈地笑出一声,接着收起笑容:“你当我似你一样,都没了心肝?为了银子胡说八道?”
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在下瞧来,这件事自然是有蹊跷的。”茭娘顺着说话声望去,见苏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人群之中。乍然见到心上人,茭娘不知他在这里瞧了多久,更不晓得他有没有把这人的话的放在心上。尽管茭娘觉得,自己是个不怕任何事的女子,可对着苏桐,还是有些不同。
茭娘的双手不由颤抖了下,苏桐一直在注意茭娘的一举一动,见她双手微微颤抖,还当她毕竟是闺阁少女,遇到这种事,尽管跑出来当面对质,可心里还是害怕的。因此苏桐对这个无赖更加鄙视。
苏二嫂见侄儿突然出声,倒眼睛一亮,高声道:“我侄儿是秀才,从小读圣贤书,想来比我们这些人要明理些。桐侄儿,你且说说,你怎么想?”
“方才的事,我已经问过了。”苏桐扫一眼那无赖就道:“所谓赐帕遗金,谁知道这帕子到底是怎么来的?此其一,其二,你口口声声说曾私会,这事自然是机密的,外人不会得知。”
那男子已经嚷起来:“就是,这私会……”
苏桐已经打断他的话:“然则男女私会,又有终身之许,自然要把生辰八字告知对方,甚至还要对方把生辰八字牢牢记住。方才吴姑娘所言,有些道理,唯有不妥之处,是她该让你,默写出她的生辰八字来,若真能对得上,你们两人自然曾私会过,若不曾……”
茭娘鼻尖已经有汗珠沁出,听到苏桐最后那几句,茭娘唇边露出笑,接着一丝惆怅涌上心头,只可惜,这样的好男子,终究不是生来配自己的。
苏桐说出生辰八字的时候,裘媒婆已经拍手:“说的是,哪家结亲不要八字的?就算是私定终身,也要拿个八字才是。”
那男子还在想着苏桐那未尽的话,又被裘媒婆这一插话,干脆大喊起来:“我就没……”
“既没拿过八字,你以为,吴姑娘是那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儿?任你欺瞒吗?”苏桐急速打断那男子的话,眼中已有厉色看着那男子,那男子被苏桐的眼盯的心里发慌,索性大叫起来:“男女私会,做正经事都来不及,哪个还要什么八字?”
这是明晃晃往茭娘头上扣屎盆子,陈婆子早就出来站在茭娘身边,听到这男子的话就往他脸上啐一口:“呸,没良心的贼,方才你是怎么说的?一句句我都记得呢,这会儿,你怎么改口了?”
说着陈婆子还不解气,手里还拿着扫帚就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