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衡山、泰山都已经跟华山很多年未曾往来。
最可恨的是嵩山派。
自从左冷禅担任掌门,大肆改革门派武学,并组织门下势力针对日月神教打了几次胜仗,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声名大震,门下弟子多如牛毛,势力变得极为强盛。
如今,只要有人提起五岳派,谁不说嵩山派的左掌门是一个英雄豪杰。
至于华山派岳不群,只是被人称一声“君子剑”,重要的不是‘剑’,而是‘君子’二字。
君子如玉,温润可亲,意思就是岳不群的脾气极好,轻易不得罪江湖同道,就算是遇上江湖末流势力的人,也是执礼甚恭。
这是美名吗?
岳不群每次听到人叫他‘君子剑’,都会觉得有人在骂他。
谁愿意做这种窝囊的君子呢?只不过是不得已罢了。
所以,听到苏辰所说的‘阴谋’他才会这么震惊。
是真是假,一听便知。
别人还得靠猜想,不确定苏辰说的话,但岳不群这么些年亲身经历了一些事情,却知道这其实是真的。
他跟师妹两人在华山四周奔走,到处行侠仗义,不但没有取得大的成就,反而越来越被人家看不起。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们每一次出手,大多数都只是杀得一些山贼响马的小喽啰,其中首领每每可以逃脱追杀,就如这一次在华南卧虎岭。
在他们去之前,这些强盗是穷凶极恶,啸聚三十几里,灭村十几个,声势极大。
但等着他们夫妇两人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对手全都是一些泥腿子山贼,一盘散沙。
真正的精锐领头几个响马却不见影踪。
尤其是匪首“半天云”,还有心情看着岳不群亲自到来,才施施然离去,完全没有敬畏之心。
岳不群不是不想追,而是追不到。
一流高手的身法是很快,但若说在强弓暗器阻拦下去追上快马,却是怎么也没法做到的。
如今听到跃溪寨三个山贼所说的密闻,他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些想法,虽然还不确定,但内心已经是在狂呼。
“一定是如此,就是有人从中作梗,阴谋对付我华山派,所以华山才会一厥不振,并不是我的过错。”
一个人做事做得不好,并不会全然责怪自己,能够找到一点理由,就会很愿意相信。
岳不群也是如此。
好在他尚未丧失理智,还知道多方求证。
他松开苏辰的肩膀,神情讪讪的问道:“苏三,你除了听到这些话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信息,单凭山贼寥寥几句话,似乎也不能证明其中真假。”
苏辰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岳不群的不信任,知道对方心里已经急了,这是强撑着故作从容。
既然已经入局,那就很好办了。
苏辰不慌不忙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刚刚被老小子抓得好疼,应该是青了,等会回去还得敷药。
转头看向宁中则,见她担心的看着自己伤处,心里一暖,还是宁女侠贴心,知道关心人。
他也不再卖关子,就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第二步计划。
“我不知道还有一个消息对你们有没有用,也说出来吧。因为我的眼力很好,看什么东西都看得特别清晰,所以,我就发觉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三个首领每次到了生死关头,都会使出一些奇怪的招数,明明手中握的是刀,但用的却不是刀法。”
“是剑法吗?”
宁中则沉声问道。
苏辰赞叹的点了点头,继续又道:“我虽然没练过武艺,但平日里在街市坊间也看过一些武馆师傅表演,对刀法、剑法还是能分得清的。刀走沉重,以砍斩格档为主;剑走轻灵,以腕变剌点为主”
“当时情形危急,他们攻势又猛,我就记下了三招剑法,要不,我使出来您瞧瞧?”
这话是跟宁中则说的。
他自从把宁女侠当做攻略目标之后,对岳不群就不爱搭理了,只是看着宁中则背上的剑,跃跃欲试。
“好,就拿我的剑,你身子还没长成,这剑长短刚刚好。”宁中则想也不想就解下背上的剑,递了过来。
岳不群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其他人也不知道宁中则借剑行为代表什么,高长庚和门口的老管家却是惊得睁大了眼睛。
要知道江湖中人把手中的兵器全都看得很重,更有一些人宣扬“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虽然说华山没有这个传统,但亲手把自己防身护命的武器递到别人手里,不是对待十分信任亲近的人,是不可能这样的。
因为,高家做为华阴有名的富户,家里护院家丁就很是不少,刀剑这类东西,他们家所在多有。
随便拿一把剑奉上来,让苏辰表演就是了。
宁中则如此行为就耐人寻味了。
应该是苏三随意几句话,一个消息,已经让宁中则的看法大变,已经有了跟岳不群唱反调的趋势。
苏辰心灵通透,精神敏锐,别人能发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他心里暗乐,心知还须趁热打铁。
再来一波攻势,进入华山学艺的事情就会板上钉钉,十拿九稳。
接过长剑,苏辰抽剑出鞘,就见到一泓秋水映入眼帘,剑身映照日光,反射出柔和光芒。
这剑不见丝毫凶气,反而秀丽典雅。
不愧是女人用的剑,就是漂亮。
心里暗暗赞叹了这把剑,苏辰抬头问道:“那,我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