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滔滔不绝的讲话,名为田尘的权集驰男人面色冰冷。他抓着刀镰的右手紧紧握着,似乎在抖,青筋鼓绽了。
“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小师妹……”
“放过小师妹什么的傻话就不要再提了,谁让她当初那么傻,选择跟我私奔来着,嫁鸡随鸡啊……再说了,没了她,我怎么要挟你,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是师兄讲话太直白可吗……”
聂屯啧了啧嘴:“师兄妹一场,我也不欲做的这么绝。这样吧,你把带来的这些碍眼男人全宰掉,我就考虑放小师妹一条生路,然后我们公平对决,死生有命……”
聂沌晃着黑青色手机,恬不知耻的如此讲话。那被他口口声声称之为师弟的男子则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握着黑色刀镰的手张开又复握紧,握紧张开,鼻息也逐渐粗重了。
“否则,我立刻让小师妹去死……”
听到这些话的来自于黑假面的黑衣青年人迅速理了理双方交谈之中所包含的复杂人物关系和内容梗概,一秒钟之后,名为格里菲斯想通了始末的男人,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般,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对面那人,噗嗤笑了,嗤之以鼻:“狗屁不通,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都什么年代了,玩这个……”
“想我格里菲斯英明神武,人见人爱,与权集驰的田尘兄弟可是一见如故,且能被你这种粗糙的离间技弄的反目成仇,笑话,真是笑话……田尘队长,你自己说,你师兄是不是有病,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有屁用,这么天真怎么闯荡江湖……咦,田尘队长,田尘……
队长?”
那青年人的声音如此传来,被他称为田尘的男子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来自黑假面的青年人抽了抽鼻子,随后用手捂住额头。
“喂、喂……你不是吧……”
“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到底行不行啊,真的是师兄弟啊,拜托你们就不能派个靠谱点的……”
终于明白了自身处境的大妖长叹一口气,他将黑刀横在胸前,稍微退开了半步。
经过了激烈思想争斗的田尘队长最终还是缓缓抬起头,他此时的面容紧绷,握着刀镰的青筋鼓胀,像是一条条粗壮的蚯蚓。男人将刀镰抬起来,目光里带着痛苦、麻木和更加不为人知的东西。
“抱歉了,格里菲斯……”
这人用低沉的声音如此说着,气势随着刀柄涌现出来,像是一圈圈微青色的风。
在他不远的地方,空着左手,右手里举着手机的男子,哈哈笑着,得意洋洋的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田尘的肩膀。他身材高大健硕,俯下身子,一只眼玩味的望向大妖的方向,咬在田尘的耳边轻声细语说道:
“加油,田尘师弟,为了小师妹,干掉他……”
……
……
而在另外一边,严真所在的房间里,众人被视线里所触及的场面弄的疑惑起来。战场之上并没有安装监听设备,因为能力者的战场范围极广,不好把控,也极易损坏设备,而且今晚双方的言语,并不适合刑施部这些生活在被编织好的美好年代的警司们听。
视野之中,那名为聂沌的男子此时正拍着名为田尘的警司的肩膀,后者抬起刀镰,刀尖对准黑衣的青年人。这青年人的名字,刑施部的人,包括刘明都并不知道,因为考虑到隐蔽性的关系,格里菲斯利用‘褥皴’皮肤变幻成杨晓华,并在识穿身份之后,变换成如今的样子。并非是摘掉了‘褥皴’皮肤,回归本来面目。
格里菲斯当时换面的动作是在脸上拂了一下,如同京剧里的变脸,其实是利用‘褥皴’皮肤变换了另外一种面孔是他在黑假面的时候常用来示人的那一张。
所以此时包括刘明和吉良在内的一众警司对于格里菲斯的面容全部都感到陌生,只是之前听田尘队长陈述说,这人是自己人,组织里来的外援。这话落在刘明队长耳朵里,其意思大概就要被翻译为,另外一个权集驰的援兵。
所以理所当然的,既然田尘队长负责文职方面的事,那么这位新来的援兵就应该负责外勤的工作了吧。
事实上,今日田尘队长的安排正验证了刘明的猜想,这位新来的权集驰队友,正是用来对付那个名为幻妖的来自异界的**oss的。你看看这架势,都摆开了,就差干架了。
只是,这样的明悟刚刚安定下来,此时视线之中,田尘队长转刀相向,氛围诡异又尴尬,让这位刑施部的总警司一头雾水了。这难道是窝里反了?!
“卧槽,无间道啊,这,不至于吧……”
刘明队长如此想着,眼球骨碌碌的转着,视线略过那些人,最终定格在仍旧与绿毛怪物打的有声有色的泰铢寺五人身上,脸色才好看起来:
还好,只要这最强的四人没有叛变,再加上布置在外围的狙击手,任何的阴谋反叛都将会被碾碎吧……
千丝万缕的念头和利弊在总警司的心底盘桓,许许多多难以理解的疑惑也在往脑门上顶,乱糟糟的。然而有些事,就像是被开了闸的洪水,终究在刘总警司想明白之前,义无反顾的推进了下去……
战场之上,听到田尘、格里菲斯和聂沌三方谈话的泰铢寺四人,知晓事情有变,心下暗暗叫苦,彼此对望一眼,默契的停下来,走回大妖的身边。
名为田尘的权集驰队长视线略过他们,低声说了句‘抱歉’,随后抬起手,巨大的刀镰驾起,勐的横扫过去。
现在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