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把他们生吃活剐了!他们骗走了我体己,罔顾我意愿硬逼我嫁入沈家,后又以我的名义,去村长那里告沈家强抢民女,买通村长,夺走了沈家的田地、宅子也就算了。”
姜氏恨意滔天地道:“可他们居然为了几株山参,要杀我和夫君灭口!断绝沈家的活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她抓着岑二娘的手,哀声恳求她:“二姑娘,我只求您把叔叔和堂妹接到岑家照顾。若是可以,请您严惩姜家那群畜.生,为我和夫君,还有沈家,主持公道。如此,我便能死而瞑目了。”
姜氏语罢,泣不成声!
“岂有此理!姜家人泯灭人性,天理不容!他们竟敢这般无法无天!”岑二娘从未听说过这样道德败坏、狠辣无情的人家,比起从前的高氏和冯氏还要歹毒,气得她胸.脯一抖一抖的!双手紧握成拳:“畜.生!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他们怎么敢?!”
吼完,岑二娘恨铁不成钢地对姜氏道:“姜嫂子,往后休提死字!你的仇人都还活得有声有色,你真甘心就这么去死?再说,我都说了,我会出银子替你和沈大哥治好病。姜嫂子你不用担心,我家里有神医,沈大哥的腿,未必不能复原。就是沈叔叔的顽疾,也有可能被治好。你们一家吃了那么多苦,往后都要健健康康的,好好享福。”
姜氏听了,哇哇掩面大哭,心中陡然升起无限的希望和憧憬来。
岑二娘推开门出去,看到门口立着的林四爷和赵樾,朝他们微微点头,也不顾那两人如何看待此事,想对她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到外堂问大夫借了纸笔墨水回来。
等姜氏哭够了,岑二娘才问她沈茂父女如今住在何处?姜家那边又是什么情况。比如:谋害他们一家的有哪些人参与?除了害姜氏和沈家,姜家还做过什么坏事?他们可有同伙?有没有证人?等等。
姜氏知晓岑二娘这是要为他们一家报仇,顿时精神百倍,慢慢说起她所知道的情况来。
两个半时辰后。天都黑透了,岑二娘手也写得酸痛无比,姜氏终于说完。
不过她一介妇人,又离乡多年,所知毕竟有限。仅凭她的一知半解,要严惩姜家,根本不可能。岑二娘:在对姜家这一方大族下手前,还需摸清他们的底细,掌握他们更多犯罪的证据。届时数罪并罚,才可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打狼就要把它们一窝端,否则必后患无穷。这件事,交由赵樾和大兄去办最好。这会儿她大兄最需要的是找些事做,忙得他停不下来,就不会有闲心胡思乱想了。
赵樾为人机警。他与林四爷亲近,拉上他一方面可提点协助她大兄办事,另一方面,通过他能联系上敬知县,若能请得敬知县出手,必能事半功倍。
岑二娘停笔,在脑中慢慢思索计划,等纸张干透,就把它们收叠起来。
姜氏说了太多话,疲惫极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少顷后,纸张上的墨迹干透了,岑二娘把它们折好,拿在手上。推开门,赛给一直守在门口的赵樾。让他带着东西,快马加鞭,出山回岑宅,把东西交给岑二爷,并将姜氏和沈家的事情说给岑大郎听。让岑二爷制定计划,交由他和岑大郎出面执行。她让赵樾多多辛苦出力,和岑大郎几个配合好,定要将姜家那一群渣滓败类收拾得服服帖帖,让他们不敢再为祸乡里。
赵樾和林四爷一直守在姜氏的门口,一是怕姜氏生歹心害岑二娘,二是他们想听姜氏怎么说。他们不想让岑二娘受骗。林四爷和赵樾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各种各样的骗子,他们担心姜氏在装可怜,编故事,哄骗、利用岑二娘。
可岑二娘却对姜氏的片面之词,丝毫不加怀疑,说也说不听,还一心要让赵樾出山找人,为沈家撑腰、报仇。
这令赵樾和林四爷十分无奈。
主要是林四爷他们不知道,岑二娘当年曾与姜氏在西府住过几年,对她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且此事牵扯到沈嬷嬷的家人,她曾发誓,要帮嬷嬷找到她的家人,好好照顾他们。
如今乍一听闻沈家人被恶意欺凌至此,教她怎么忍得下那口气?势必要设法摧毁姜家,把那些害过沈家的姜家人送入大牢或者斩头台,才对得起沈嬷嬷的在天之灵,才能平息岑二娘的怒火。
最终,费了半天唾沫,想让岑二娘知道人心险恶、不要轻信他人的林四爷,非但没有劝服岑二娘,反而被她威胁,说是若他和赵樾不帮忙,她就不让卜算子大师帮林家整改风水。
林四爷被掐住软肋,被逼着写了封给敬知县的亲笔信,交给赵樾,让他必要时,去林安县县衙找敬知县求助。
岑二娘亲自送赵樾上马,她再三嘱托赵樾谨慎行事,此事非同小可。
赵樾虽不大信姜氏的话,也不太赞同岑二娘听风就是雨,甚至劳动他、岑大郎、岑二爷以及敬知县的做法。他认为岑二娘行事太轻率。但他如今是岑家下仆,必须得听主人的命令行事。尤其是面对这个在岑家几乎是一言堂的管家姑娘,根本容不得他拒绝。除非他不想在岑家混了。
赵樾苦哈哈地怀揣信纸,一手拉缰绳,一手举火把,骑马出了元安村,奔驰在崎岖的山道间,朝山外岑宅行去。
此时,赵樾却不知,他这一去,不久后将要在林安县芝林村和茂林村,兴起一番腥风血雨,甚至他自己深陷其间,还差点儿送了命。可患难见真情,最终他很幸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