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易徒手搏斗的是一只真正的二级妖兽,穆世文吓得魂儿都要飞了,头也不回就想逃之大吉,可是白易却没放过他的打算,身都没回,反手一枪抽出,直接砸在穆世文的后背上,打得他一口鲜血喷出了老远,要不是死死地抱住了战马,他就成了战城里第一个被无数战马踩死的修真者了。
卸掉了对方的一条胳膊,又将其打了个半死,白易这才收回长枪。
若非返回大普的时候还要经过穆家,白易断然不会只卸掉对方的一条胳膊,早将对方直接灭杀了。
重创了一个穆家子弟,白易再次拨马而行,在战场上寻找着黑甲的敌人,至于那些凡人兵士,全都交给了身后的一卫王府军兵。
斩将,才是将军的作风,那些疯狂砍杀凡人的穆家子弟,在白易看来就是一个个白痴。
鲜血虽然能让修士变得更加坚强,可是凡人的鲜血却毫无用处,能磨砺自身的,只有更强的敌人,而不是一群土鸡瓦狗。
白易带领的这一卫人马,在大军中横冲直撞,一旦敌方的首领被白易击杀,剩下的凡人兵士立刻溃散开来,战力大减。
扛着战旗的莫阿一直在‘莫阿莫阿’的大吼,他没有武器,浑身上下唯一的装备就是那面黑漆漆的虎头战旗,旗杆早已被磨得铮明瓦亮,也不知在他手里扛了多少个岁月。
自从进入战场,莫阿就寸步不离白易的身后,他看似矮胖笨拙,身手竟极其矫健,哪怕白易催动战马朝着敌人发动冲锋,他也能靠着一双短腿紧紧地跟上。
虎头战旗笔直地立在马后,迎风招展,白易看了眼莫阿,又将目光转向其余的兵士。
将近一整天的大战,白易这一卫人马已经战死了将近一半,五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三人兵士,黑甲修士还没人陨落,但是青甲的修真者被敌人击杀了十人以上。
落日的余晖,将一片残红洒满整座战城,地面上的血迹显得更加殷红了起来。
猛然抬头,白易最终将目光盯在插着王旗的高台。
王旗台,分出胜负的决战之地。
高台上的王字大旗依旧冷冰冰地飘展,高台下却已经堆满了无数尸首,鲜血早已流成了小河。
两面代表着亲王身份的金字大旗,分别静立在王旗台的两侧,巨大的高台四周,已经完全被兵将填满,想要登上高台拔下王旗,只能用人命去争!
咚!咚!咚!
一个小山般的身影遮住了白易的视线,穆十三一手抓着一个兵士,不断的将两人扭来扭去,他正在研究如何能让两个人缠成一根麻花。
穆十三是个傻子,神智未开,做事犹如个三岁的孩童,可是这个憨傻的力士一旦出现在战场,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穆十三只是在游玩,停停走走,没有任何的目标,除了穆铃偶尔冲过来狠狠地踢他两脚之外,就连那些穆家子弟都不在理他。
本来穆十三的任务是保护穆武这个穆家的大少爷,可是找了半天他也没找到穆武的踪迹,于是只好自己玩耍了起来,当他发现手里的两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才懊恼地将两人扔了出去,眨着眼睛准备在抓两个玩具。
拿人命当成玩具,恐怕只有穆家的力士才能这么干了。
穆十三刚刚抬头,就发现了一个目标,那人一身黑甲,手里还抓着一根银色的长棍,看起来一定好玩。
穆十三傻笑着就奔白易冲了过去,蒲扇般的大手挥动之间,都能带起两股狂风。
白易身后的黑甲修士已经开始退避了,那些青甲修士更是眼露恐惧,他们可亲眼看到过这个巨人把普阳王府的一个黑甲修士直接拧成了两截,连黑甲修士都不够人家捏的,剩下青甲修士与那些凡人兵将更不够瞧了。
或许普阳王府的修士不怕大战,但是他们害怕一个根本战不胜的敌人,以他们的力量,哪怕拿着最为锋利的刀枪,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无法在穆十三的身上留下一个小小的伤口。
穆家力士不但力大无穷,强横的身体更堪比妖兽,以凡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伤到分毫。
大军开始缓缓后退,修士们的战马也发出了不安的嘶鸣,可是那面漆黑的虎头战旗仍旧纹丝不动。
扛旗的莫阿没退,连半步都没退,因为他的将军,犹如磐石般静立在阵前。
一抖长枪,白易翻身下马,缓步迎向大步冲来的巨汉,流转着寒芒的亮银枪,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拖出了一条笔直的痕迹。
眼中的冷漠逐渐转变为狂热,白易变得越发欣喜了起来。
在这种战阵中,如果说肉身之力,恐怕只有穆十三才是最强的一个,也只有穆十三,才能经得起自己全力运转的倒天功。
小山般的对手,让白易的战意开始渐渐升腾。
两只凶兽的对决,普通的战马根本承受不住,于是白易改为步战,等到两人的距离刚刚被拉近到三丈,他突然以枪尖点地,将亮银枪弯成了一张狰狞的巨弓,借助长枪弹起的力道,白易的身体腾空而起。
夕阳下,身着黑甲的少年犹如猛兽般扑向小山般的壮汉,亮银枪随着主人的身形被抡成了满月,当武器的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那杆长枪瞬间改变了形状,竟然变成了一把开天的巨斧!
呼!
巨斧自上而下的劈斩,带上了千钧的巨力,那柄战斧实在太大了,犹如半个磨盘一样,而白易的身形则被映衬得更加清瘦。
九宫转云剑幻化成的战斧,在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