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伤口好了所以有点“得意忘形”,或许是罗宾此时的表情唤醒了杰克的抖s之魂,总之,他不容罗宾拒绝地清了清嗓子,放声歌唱了起来。
“谁杀了知更鸟?
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谁看见他的死?
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谁取走了他的血?
我,鱼说,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了他的血
谁来为他做寿衣?
我,甲虫说……”
杰克所唱的这首童谣当然不可能是《飞翔的知更鸟》,不仅是歌词,就连旋律都大相径庭。
但这同样是与知更鸟有关的童谣,并不属于艾特莱塔,而是来自于地球的旧时代。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谁杀了知更鸟》,因为一开始是童谣,所以旋律简单明快,只会让人听起来细思极恐,但后来不知道那个鬼才为这个童谣重新做了一首歌,他以令人难受的节奏和毫无逻辑、甚至有些扭曲的旋律为这个故事增添了诡异暗黑的氛围,讲述了一个血腥残忍的童话。
多亏了这位鬼才,也多亏了曾经来孤儿院做志愿者的大姐姐的恶作剧,这首歌曾经一度成为年幼的岳轻每晚噩梦的主题,同时,或许是老是幻想知更鸟的灵魂在天空游荡的缘故,岳轻有了怕鬼这个毛病。
而现在,杰克唱的当然是后一种调子,他之前就看出了罗宾对知更鸟的喜爱,所以,就像大人喜欢抢孩子的糖果来逗他们一样,杰克也想通过唱这首歌来“欺负”一下罗宾。
一首曲罢,罗宾有些呆呆地瞪着她的大眼睛,翘起的长睫毛微颤着,宛如湖泊般的碧绿的瞳孔荡漾着水波,她轻轻地张开了她的小嘴。
就在杰克以为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将罗宾吓傻了的时候,罗宾却一下子兴奋地从地上跳了起来,那还真是动若狡兔,差点就要撞到众人头顶的乐器了。
“太棒了,这首歌真是太有感觉了,虽然没有弥撒曲的空灵圣洁,虽然没有协奏曲的格调严谨,虽然没有夜曲的宛转悠扬,但它却拥有自己的风格,拥有自己独特的美,我感觉自己就像看见了矗立于山间的血精灵城堡,它是那么的高洁独特而不流于表面的媚俗。呐呐,杰克,这是你自创的歌吗?为什么我从未听过这么好的歌?你是怎么创作出来的,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想出这么独特的风格的,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著名的童谣《倒影里的撒旦》!”
“啊……哦!”因为吓人计划失败,所以杰克陷入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的呆滞状态,他有些愣愣地应对着罗宾的赞扬,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否认。
“不,那不是我创作的,我也只是听别人唱过。”
“那是谁啊?那个人长什么样,我猜是沧桑的吟游诗人,对不对?他一定背着一把壶琴,喝着小酒唱着歌,是吗?啊,你认识他吗?你能介绍他给我认识吗?我想他一定是一位fēng_liú倜傥,却又因为看透世事所以游戏人间的浪子,这真是……”
“等等,等等!”杰克连忙打断了罗宾的幻想和追问,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罗宾的问题,所以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想了大概三秒,他在罗宾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面前抛出了苦思冥想出的问题,“《倒影里的撒旦》是什么?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首童谣的影子,它是在什么地方流传的童谣?”
“你居然没有听过《倒影里的撒旦》?”罗宾的眼中满是怜悯,“这可是在整个吉达拉南部都流传着的童谣,无论贵族还是平民,他们的父母,当然往往是母亲,都会唱着这首歌来帮助孩子们进入沉眠,我曾经去贵族区传过教,他们都听过的……”
“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就死了……”杰克低下了头,弯了弯腿,发现它们像平时一样灵活,“而且我的母亲跟我唱过很多童谣,但她却没有唱过这首歌。”
“哦,可怜的孩子!你的母亲可能还来不及唱这首歌……啊!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罗宾陷入了沉默,她朝杰克走近了一点,冲他张开了双臂。
“怎么?”抬头看见这一幕的杰克笑了笑,说道,“你是要给我一个安慰的拥抱吗?”
“嗯,当然……不是!”罗宾挑了挑眉,这个天然呆的少女在此时露出了她的俏皮。
她的右手抚到了身前,做了个抱琴俏立的动作,接着,空中的乐器们突然跳跃旋转了起来,魔力从上空透射而下,在罗宾的怀中投影出透明的淡蓝色的斯图拉跳弦琴。
经典的斯图拉跳弦琴,声音充满磁性,又极富有穿透力,像是有些沙哑的男人嗓音,最适合用来弹奏中低音和弦。
“我来为你唱这首歌,怎么样?”罗宾从上至下地抚过四条轻弦,虽未成调,却已带上了淡淡地忧伤感。
“好。”杰克点了点头。
前奏响起。
与《谁杀了知更鸟》风格相似的断裂节奏和诡异旋律却意外地听起来有一种温柔,少女优美的嗓音为这温柔蒙上了忧伤的面纱。
“哦!宝宝回头看。
是谁在你的头上插了羊角?
是你爸爸,他的手指为你装了羊角。
是谁在你的脚上装了马蹄?
是你妈妈,她的针线为你织了马蹄。
是谁在你的腰上绑了牛尾?
是你调皮的哥哥,他的红围巾做了你的牛尾。
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又是谁为你脱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