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师道,“好的。我会留心。”
纳薇偷偷地瞥了亚力克一眼,他嘴里叼了一根稻草,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对他们的对话全不上心。
虽然此时此刻还算平和,但这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会做一些心惊肉跳的事出来。她实在没勇气,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处地过日子,怕自己的心迟早会崩溃。
四月,是泰国最舒畅的日子,既不热又没下雨,风和丽日。老牛拉着车,一路踢踢踏踏,暖风轻拂,晃悠悠地也到了目的地。
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都赶着头一炷香,这会儿早拜完去逛集市了,所以寒钟寺下有些冷清。
和老医师告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上山。
亚力克人高腿长,一马当先,纳薇在后面跟着,两人各怀鬼胎,无话可说。
快要到山顶的时候,亚力克突然站停了脚,纳薇来不及刹车,差点撞上去。
亚力克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树根,问道,“这是什么?”
闻言,纳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投了一眼过去,顿时头皮就麻了。
大树旁边有一座大约一人高的小庙堂,供桌上点着香火,四周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雕像。各种造型、尺寸、颜色和材质,至少有上百根,简直是奇观。
“来这膜拜男人的生殖器?纳薇,你到底在求些什么?”他看着她,嘴角高高扬起,坏笑道,“求天天有人干你?如果是这个愿望的话,不用求,我也能满足你。”
本来看到这玩意就尴尬,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更加脸红耳赤,纳薇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不是的,是当地妇女求子的用的。”
他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解释,毫不忌讳地哈哈大笑起来,“一不小心,我还以为自己去了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
纳薇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低下头,双手合十拜了拜,请求神明原谅他狂言妄语。
亚力克心中无神,根本不在意这些,向来只有他震惊别人,今天终于也被震惊了一把,有点小兴奋。这个奇特的地方,他喜欢,是他的风格。
他走到一个半人长的灵根面前,伸手拍了拍顶部,道,“做得真是逼真,连蛋都有。弄一尊回去,放在安德亚斯的花园里,你看如何?”
“……”
纳薇被他调侃脸红脖子粗,觉得再待下去,估计全身都要烧起来了。赶紧丢下他,大步走进了庙宇。
身后,传来他放荡的笑声。
佛堂门前的小院子里,有一个沙弥在扫地,看见施主就双手合十鞠了个躬。
见状,纳薇也毕恭毕敬地还礼。
泰国是个极其虔诚的宗教国家,人们对僧人尊敬有加,但亚力克并不是泰国人,他也不信什么神明,所以即便进了寺庙,脸上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
纳薇看了他一眼,犹豫着是否让他在外面等,可动了动嘴皮子,这话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让一个祖宗一样的人在外面等她,那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一步跨进大堂,佛香漫溢,四周响起和尚诵经念佛的歌吟声,宏伟大气。纳薇双腿一软,在佛像前,跪倒。
殿堂里,所有人都跪着,只有亚力克傲然矗立,站成一座喜马拉雅山。在佛堂中如此不羁,那是对佛祖的不敬,纳薇有些彷徨,伸手拉了下他的裤脚。
谁知,他挑了挑眉,霸气侧漏地道,“上不跪天,下不跪地。”
纳薇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不愿意他一起来,可他偏偏要跟着来。怕他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而他这天地无惧的性格,也绝对做得出来,她退而求其次地道,
“只要你答应我不乱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勾勾嘴角,眯起眼睛,“这可是你说的。”
纳薇点头。
亚力克消停了,双腿一曲,盘坐在地上。
见他肯妥协,纳薇松了口气。在手腕上系了白线,她闭起眼睛,跟着和尚们一起诵经念佛。
亚力克看着她的侧脸,心思涌动。
前五分钟的时候,还坐的住,时间久了,开始无聊。本来就不是什么耐心的人,再被和尚叽里呱啦地这么一吵,就跟孙悟空听到紧箍咒似的,越听越浮躁。
四周的屋顶垂下幸运白线,亚力克不懂是什么缘故,也懒得去了解,伸手一扯,一下子拉了一团下来。
他百无聊赖地捏着线团,暗忖,再给她一分钟时间,要是还不拜完,他就发飙。
然而,纳薇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磕头、起身、再磕头、再起身,如此重复了三次后,终于拜完了。
感受到他的视线,她转过头,亚力克扬了扬嘴角,伸手指着地板。
她低头望去,神色顿时一变,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抹去地上的痕迹。
这家伙用白线圈了一个生殖器的形状!
看见她心慌意乱地样子,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满的,都是调侃。
纳薇不敢再呆在这里,让他继续亵渎神灵,赶紧起身,逃一样地跑了出去。
***
难得是一年一度的大节日,大家都从村里赶出来凑热闹,城镇的街道挂满了灯笼,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欢庆气象。
相比曼谷、芭提雅那些旅游城市,这里没有旅客,不必挂上情和色这些东西来抓人眼球,所以,原汁原味,体现真实的民风。
人们都穿着传统服装,男的马甲短裤,头上绑着绳子,红色代表未婚,黄色代表已婚,蓝色代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