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殷震没好气地问。
“不是,不是。”小宝还想跟着他爸混,非常狗腿的说:“都怪妈妈,把我生的那么聪明,真是烦死啦。”
“差不多行了啊。”殷震经常跟儿子狼狈为奸,不表示他俩时刻站在统一战线上,“去警局还是去医院?”
“医院里好臭,不去。”小宝皱着鼻子,一脸嫌弃。
殷震转身透过后视镜瞪他一眼,“看来你真想进铁窗,今儿爸就满足你。”
小宝嘿嘿一笑,愣是不敢搭话。到办公室里没等殷震开口,殷翻出字帖,小手一挥,“爸,忙你的去吧。”
殷震剜了他一眼,抬脚步入办公室。
整理资料的警员屁股一动,椅子滑到殷小宝身边:“怎么没去幼儿园?还是闯祸了,真把人家小朋友给揍了?”
“就不能盼我点好啊。”翻出钢笔,望着他爸一笔一划写出的硬笔字帖,小宝立马决定老实几天,“让开,让开,别打扰我练字。”
豆丁大的孩子拿个比他手指头粗的钢笔,练字?怎么听着都可乐:“练什么啊,”啧,一二三四,横竖勾捺写得真标准,“叔叔带你去吃炸鸡,顺便跟咱们说说你又在幼儿园干了什么事。”
“爸爸,爸爸......”小宝扯开喉咙。
“哎,叫殷局干么?”警员一惊。
殷震呼一下拉开门,“吃饭前不写完晚上也甭想吃。”
“他浑水摸鱼。”小宝抬手一指,“说当警察没意思,上司周扒皮,群众乱骂银——唔唔.......”小警员慌忙捂住小宝的嘴巴,眼看着殷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额头上的虚汗滚滚往下掉。
殷震深深看他一眼,突然伸手往他旁边一抓,啪!抬手就一巴掌。
小宝伸手摸摸,屁股好痛好痛,眨眨眼,殷震不为所动,指着他的额头,“憋回去。”小宝吸吸鼻子,双目清明,哪有快哭的样。不妨碍他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颤颤巍巍伸出手,见老爸没拎巴掌,一把抱住殷震的脖子,“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谁教你的《铁窗泪》?”殷震奇了怪了,儿子每天背着他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宝脸色微变,殷震挑眉,小宝看他一眼,低着头,吭哧吭哧:“我去院子里玩看见有个叔叔抓到几个打架斗殴的,其中一个唱两句,我觉得怪好听就上网搜一下。”
“搜一下?”殷震咬咬牙,提起儿子背带裤上的带子就走。
“殷局,殷局,息怒,息怒……”故意逗小宝的警员上前阻拦。
殷震淡淡地瞥他一眼,小青年僵硬,眼瞅着殷副局提着儿子“砰”一声关上门,小警员一哆嗦,“完了,完了,殷局会揍……”说着就追上去。
“干么去?”围观全程的人伸手拉住他,“啥时候见副局真打过他。”
小青年一想,也是噢。
儿子往办公桌上一放,殷震双手环胸,居高临下道:“恐怕别人不知道你三岁?”
“……我也不想啊。”小宝嘟着嘴,前世不得已装小孩,这辈子爹妈都有前世记忆,装个鬼啊,“当小孩好难的,爸爸。”
殷震可不知道他儿子第三世为人,一听这话摸摸他的脑袋,“别出去了,想玩什么在这里。”说完贡献出公文包里的笔记本。
小宝暗呼一声,鸟枪终于换大炮咯,伸手就抓,殷震忙说:“别慌,你拿不动。”
小宝浑身一激灵,妈呀,差点得意忘形:“我,我的字还没写完。”
“下午再写。”儿子不需要学习琴棋书画,每每犯错殷震又舍不得使用暴力,只能用写钢笔字罚他。瞧他没忘记刚才犯的错,殷副局很满意,“下午带你去游乐园。”
“嘎?”小宝不敢置信啊,“爸爸早退?”
“是啊,为了你。”殷震应得干脆。
小宝眨巴眨巴大眼,“爸爸,你可得想清楚,现在好多人认识你。”
“还敢说!?”殷震脸色陡然一变,点着他的额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哪有那么多事。”
“嘿嘿,手滑。”小宝儿讨好地笑笑,“爸爸我写作业去啦。”不等殷震开口,拉张椅子坐他对面,心里暗呼,下午去游乐场,去游乐场,去游乐场啦~
炎炎夏日,殷震怕细皮嫩肉的小宝儿晒伤,网上搜索一番,决定去室内游乐场。
殷小宝一听室内,万分不乐意。
“里面有游戏机,有跳舞机,还能夹娃娃,真不去?”殷震似笑非笑道。
“去去去。”殷小宝连连点头,恐怕他爸反悔,“啥时候,吃过午饭?”
“睡过午觉。”贺楚今天没手术,中午回家给天天在外面下馆子的爷儿俩做饭,殷小宝吃得肚儿圆,往殷震身上一歪,三分钟进入梦乡。
贺楚伸手捏捏他的脸,“这小子真当自个是孩子。”
“他现在可不是个小孩吗。”中年得子,殷震就这一个娃儿,殷小宝没学会走路那会儿就是四爷身上一大号挂件。
殷震和全天下的父母一样,殷小宝七十岁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何况殷震在清朝去世时小儿子才二十出头。
小宝感觉身体晃动,揉揉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咦~在车里,“爸爸?”伸手解绑在身上的安全带。
“坐好,待会儿就到了。”殷震回头瞪他一眼。
“哦,好。”小宝儿打个哈欠,“你咋不叫醒我啊,我睡多久?”
“两个小时,晚上不准再玩游戏。”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