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就不嫌弃吗?
周贤只觉得浑身烫得不能再烫,在这寒冬里,赤~裸着身子,也并不觉得有半点的冷意,反而是源源不断的热气从胸口而起,发至全身。
听着温宛入水的声音,以手撩起了水泼洒在身上,她似乎在水里转了个身……
周贤不用看到,脑子里都可以想象到她在刚才他待过的地方,用他刚才沐浴过还热气腾腾的水,在做些什么。
脑子轰然炸开,瞬间有一股湿意仿佛即将从鼻间奔涌而出……
“王夫,可否请你将我的衣服拿来。”
没过多久,温宛的声音便淡淡从浴池那边传来。
……
一时半会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也没半句回答。
“王夫?”
温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了一点疑惑。
“啊?哦!”
这时候才恍然有人从梦中醒来,虽没人能看到他,但他仍然忙不迭的点头。
温宛的衣物放在何处,没有谁比周贤更清楚,经常温宛没有回来,他都是要睹物思人的。他匆匆转身直奔过去将衣服拿了出来抱在怀里,却发现自己仍旧半身赤~裸,不禁停住脚步,迅速将手中衣物放到一边,将刚才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穿到身上,手忙脚乱了一阵,才捧着衣服到了屏风处。
可人到此处,跨一步便能走进浴室,他却终于犹如被醍醐灌顶,顿住了脚步。
王爷在里面沐浴,她不像别的女子喜欢被人侍候,沐浴的时候根本不会让任何人等待在侧。她刚才虽然对他态度暧昧,但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他欲~火焚身之时,她却还冷静自若,她留下的原因绝对不会是仅仅因他献身那般简单。
而现在这番举动,又是何故?是否是在考验他呢?
人站在屏风前,周贤终于脑子开始清醒了一些。
刚才他已是将自己豁出去,但也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为,现在理智回笼,绝对不能再做任何让王爷不喜的事。
“王爷,我将衣物放在屏风这处,待你沐浴完……”
周贤这一个多月以来性情其实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也只有在温宛的面前,才会总是出现以前的影子,恭敬而又有些唯诺,但那也是因为他实在太喜欢温宛,太在乎温宛。他本身其实是一个异常聪明,侵略性和占有欲皆非常强的人,只不过这几点前期都在丞相府的大环境里面受到压抑,现在在王府才慢慢从他性情里面复苏,且因为以前压抑得太过,现在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冷静了些许,他便很快在心中盘算出如何做才会对他最为有利,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温宛留下,不管是以何种的方式方法,既然现在已经达成心愿,就莫要再做更过分的事情,以免画蛇添足。
不知不觉间,因温宛提出要搬离去书房夜宿,周贤开始不自觉的对温宛也开始心生算计,用上心机,只是他自己都还未曾察觉。
“不用如此麻烦。”周贤心有顾虑,凡事三思而行,却没想到,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温宛打断,她极为平淡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在夜空中让周贤的心跳骤然漏了半拍不止。
“直接拿进来吧。”温宛说道。
周贤听她那话,手重重抖了一下,差点将手上的衣物全都掉到地上。
“是……”
低头敛眉,只听周贤恭敬的回答道。
浴池里面白烟缭绕,温宛背对着他靠在浴池边上,她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刚才他在的那处。
温宛从边塞回城已有四五来个月,祁和城四季分明,即便是冬季,放眼望去也一片绿色,水土最是养人,温宛的肌肤早已不像她刚回来的时候粗糙的样子,白皙透亮,且看起来十分细腻光滑,热水中一泡,更是莹莹中透着一层粉。她靠坐在池边,露出了圆润的肩膀,锁骨以下的位置皆浸泡在热水以下,优美的圆弧隐没在水中,若隐若现。
听到周贤走进来的声音,她微微侧转了头。
“王夫,你将衣服放在那处的脚凳上,便出去吧。”她声音淡淡,对他说道。
周贤闻言,脚下步子一顿,便转而走到脚凳那处去。全程他都竭力的遏制往温宛那处瞧的冲动,头上青筋浮现,背上汗水涔涔,忍得十分的辛苦。
将衣服放下,他刚想退下去,却没想到,温宛的声音又淡然响起。
“我已在榻上睡了一月有余,榻小又硬,我无一日不想在又大又软的床上歇息,今日我要去书房睡,王夫你却偏偏不肯,想方设法挽留于我,王夫,我既不想在榻上睡,又不能回书房睡,这事,你可要如何解决?”
温宛颇有些认真严肃的与周贤说道。
周贤一听,猛的抬起头来,顾不上男女大防,也顾不得会不会令温宛不喜,猛然朝温宛那方看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责怪,倒像是在埋怨。
可这怎么可能呢?王爷平日为人那般威严疏冷,对他又总是淡淡,就算感觉有什么不适又怎的会与他抱怨?
但不管如何,她既然这般问,那么只要他答得好,她便会留在这个卧室,不去书房了吗?
敛下眉目,周贤看似有些犹豫不知如何作答,其实在心中已经百转千回,暗自想了许多,无数个对策在他脑中回旋。
“不如,你睡床,我睡榻?”
这是周贤能给出的,他认为最安全的答案。
可却没想到被温宛一口否决。
“王夫,我比你娇小,睡在榻上尚且不适,你身材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