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御极回到了“翔”,用飞虎的身体。(:“大人。”声音响彻天地。清作从黑压压的人群上踏着虚空而来,走到御极近前,便不再动作。她的眼中有着当年飞虎刚从星璇中走出时的迷惘。她声音很轻,说:“虎。”
御极走过去,将清作涌入怀中,说:“清。”然后,时光之轮轰然滚动。仿佛一扇由万钧巨石构筑的大门狠狠封闭。
御极大兴土木,在“翔”建起来无数建筑,浩瀚宏大的宫殿耸立,一座座城池平地而起。无数珍贵的天材地宝被动用起来,构筑成各种大阵。包括护城大阵,聚灵之阵,星际传送之阵等等。
与飞虎不同,御极对时间法则非常敏锐而契合,在这一道上天资更高。在心湖,飞虎每日里除了参悟时间法则,便再无其他事,可以说是心无旁骛,一心参悟。却比不上御极百忙中抽出一点空闲参悟的时间法则之多。
御极真的做得比飞虎更好。更擅长打理各类事务,选拔人才,而修为也不曾落下,反而在不断飞跃,修行速度比飞虎还快。
这是一个盛大的宴会,恰逢飞虎的一岁生日。到了星神级,便不再以年计岁,而是以元计岁,一元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所以,相对绝大多数星神来说,飞虎还是个娃娃。可是飞虎却站在了星神级的顶峰。
无数的子民涌入王城,以飞虎的名字命名的“飞虎城”,为他祝寿。御极当众讲道,高颂大道之音,将自身法则铭刻在虚空中,对整个世界进行祭炼,完善。整个“翔”有了属于自己的时空法则,不再是依附万界的存在,真正独立了出来,成为了游离于万界之外的世界。不再受到“命”的约束。有为数不少的子民当厨阶。
“你变了,变得强大而自信,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飞虎了。”命的长袍在风中飘扬,他站在空中,仿佛整个天地都只剩下他一个。又仿佛整个天地包括他都空空荡荡,不存在一般。
“是吗?”御极问,“那么,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呢?”
“我不知道,我看不透你的命运,”命说,“你的命运由皇者直接掌控。是好是坏只有眼前的你才最清楚。”然后御极和命相视良久。最终我看到命的眼中,御极笑了,笑容诡异而灿烂。大风呼呼的刮过,将他们的长袍拉得猎猎作响。
宴会的最后,利航也来了,磅礴的气势毫不客气的笼罩了整个飞虎城。御极叹气,从王座上消失,到城门前迎接。
“收回你的气势吧,”御极道,“这里不比越离。即使在越离,能承受你的威压的也不多。”
“我看不透你了,”利航道,“但是我感觉你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是吗?”御极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不得不说,利航的神识敏锐得可怕。即使御极竭力掩盖,利航仍感觉到了异常。
“我不知道,不过我不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利航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你要去哪里?”御极问,我感觉到御极的气息起伏得很厉害。
“随便逛逛,宇宙之大,自有去处。”利航道,“当我熟悉的那个飞虎回来时,我也会回来。否则,永不相见。”说完便直接划开时空离开,再也不见。
那天晚上,御极出奇的没有去处理各种政务。而是和清作并坐在苍岚海边的礁石上。过去,飞虎经常站在哪里吹笛,一遍又一遍.
“自从我回到‘翔’后,你的眉宇间便有了散不开的淡淡忧伤。”御极说,“是因为我变了吗?”
“龙族对能量的变化极为细腻而敏锐,”清作低着头,看着那不息的波涛,声音很轻很淡,“真是的,谁不会在时光里一点点的改变啊,只是一点点细微的变化而已,就紧张成这样,我真是太神经过敏了。”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能说一下吗?”御极说,“关于我的变化?”
成片的沉默砸落,气氛渐渐的变得压抑而可怕。
清作抬起头,说:“从前的你啊,如同角斗场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受伤的野兽,虽然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却拥有一颗弱小、敏感而脆弱的心。仿佛正被狩猎的幼兽,时刻戒备着周围,无时不刻绷紧了神经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呵护,想要抚慰。可是现在……”清作沉默了。
“现在怎么样?”御极问。
“现在的你就想草原上逐鹿的健壮雄狮,雄心勃勃,意气风发,”清作说,“你强大而自信,你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你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举手投足之间都能给人莫大的压力。让人想要膜拜,想要尊崇,却不敢去想如何接近了。”
“是吗?”御极眼中的光一点点离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我不知道,”清作摇头,“现在的你强大而且完美,却有种镜中花水中月的感觉,让人摸不着,猜不透。以前的你更能给我真实感。以前的你才让我感觉你是存在的。不会如同泡沫般转瞬即逝。”
“这样啊……”御极的眸子黑得无比深邃,“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