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强在一个普通的步兵17师里担任参谋,军衔是少校,为此很多熟识的人都为他抱不平,但是程子强此刻知道,他是越低调越好,不管是不是卧底,汉奸的名声总是不好听的,热血的爱国人士往往是不喜欢听别人解释的,
他的参谋做的中规中矩,既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少说一句话,尽量不引起人的注意,但这并不等于他是在混日子,他依旧有着自己的思想,
华夏军队中有不少的外国教官,有些甚至加入了华夏国籍,但是在这些人中斯洛人占了绝大多数,这也难怪,其他国家的人不过是志愿者,而这些人却是彻头彻尾的雇佣兵,斯洛在欧战中战败,战后的萧条使得大量的退伍军人不得不继续从事这种玩命的行当來养家糊口,相对倭国,华夏这个越做越大的市场无疑是他们救命的地段,
因为斯洛军人多,因此在华夏军队中斯洛的战役战术思想也大行其道,“凶猛的进攻”“雪崩一样的压垮敌人”诸如此类的词句充斥着华夏军方的作战计划书,作为一名参加过欧战的军人,程子强不大看得起斯洛的战术,因为他完全是另一流派战术的军人,诚然,那种排山倒海似的攻击确实能让人心潮汹涌,热血沸腾,但这是以无数年轻士兵生命做代价构成的壮丽诗篇,虽然壮丽,却让程子强不齿,程子强所代表的战术流派注重侦察、通讯、和火力,恨不得让普通步兵都成为空军和炮兵的引导员,尽量用火力而不是用士兵的生命來消灭敌人,但是现在斯洛的战术思维充斥着华夏军方,加上华夏似乎有着取之不尽的人力资源,和斯洛的战术也相吻合,每当程子强看着一批批年轻的补充兵进去军营的时候,总感觉到这是华夏民族在流血,
“这仗沒有赢家,沒有个二三十年,我们两个交战民族根本恢复不了元气,”一次程子强喝醉了,如是说,
在第二次反击战役最激烈的时候,程子强所在的师在进攻中被打残了,被迫撤下來休整补充,大量的基层军官阵亡,程子强也被下放到106团3营担任营长,这让程子强再度有了带兵的机会,不过他同时也知道,作为一个在师团编成内执行战术任务的营,自己是沒有多少自主权的,但是他决定利用自己有限的自主权尽量让他营里士兵生存下來,因为在他看來,既然战争已经快结束了,胜负也基本明了了,实在是沒有必要让更多的士兵去牺牲,
程子强初到三营的时候,三营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四五十号人马,场景甚是凄凉,这让他想起自己初到空勤团时的情景,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大概就是指的这个吧,
除了这些的烦恼,还有就是父亲程亚元的事,石头城光复前,曾有老朋友劝程亚元随军队一起撤退,但是程亚元坚持留了下來,留下自然也又留下的道理,因为现在倭国人尚且自顾不暇,哪里又有多于的精力來照顾汉奸呢,这里还有值得钦佩地是素青惠子和程亚元的那个倭国老婆,居然也跟着留了下來,而且显的很镇静,不过多亏了程子强事先有安排,后來又有情报部门的照顾,程家一家沒有像有些汉奸家庭一样惨遭灭门之祸,甚至沒有进监狱,而是在郊外的一家想尚未沒炮火完全摧毁的小别墅里软禁起來,这其中也包括程子强的儿子,虽然行动受到限制,但至少是安全的,门口有情报局的特工和宪兵站岗,
步兵17师的师长知道程子强的身份,但是106团的团长却不知道,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军人的年龄也出现了两极分化,不是特别年轻,就是上了年纪,106团的团长就是个年轻的少壮派,立过几次战功,直升机似的升到了现在的位子,因此牛逼哄哄的看不起那些有把年纪军衔还不如自己的人,对程子强也是如此,他的这种习惯也感染了团里的其他人,这让程子强在团里幸存的“老人儿”中间沒什么威信,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
有些老兵和军官只要不是训练日,是不受一般人约束的,他们又都是战斗的骨干,因此稍稍违反点军纪,也不会被责罚,因此周末在酒吧打架斗殴也是常事,17师虽然是普通的步兵师,但是这些幸存者毕竟都是水里火里熬出來的,打起架來也凶悍的狠,不过有一天被人群体海扁了一顿,
“他们太卑鄙了,”一个老兵处理伤口的时候抱怨道“就不肯面对面地和我们打,一动手哗啦一下全散了,结果在小胡同里截住我们,分开了一个一个收拾我们,”
“是啊,还是突击旅的兄弟大家耿直,”另一个老兵补充道,
“这帮空勤团的杂种,”这个评价是大家一起给的,
106团的团长最后介入,把这些挨打的老兵全都关了紧闭:“关禁闭不是因为你们打架,而是因为你们打输了,”他如是说,
程子强在一旁冷笑,之后请假一个人出去,沒多久就抓了几个空勤团的人回來,关在营部里,106团长听说了赶紧赶了來,正巧在操场上碰到,程子强正左手两瓶酒,右手一个卤猪头悠哉游哉的往营部走,就斥责道:“你搞什么名堂,”
程子强笑道:“给兄弟们报仇啊,”
团长道:“报什么仇,那帮杂种可是麻烦人物,你抓了他们的人还不是自找麻烦,上会卫戍区的宪兵司令部都被他们……”
程子强道:“团坐,难道你怕了,”
团长其实是有点怕,但是被一向瞧不起的程子强这么说,脸上有点挂不住,就故作很酷地冷笑道:“我怕,我是怕你啊,一把年纪了,有个什么闪失我可不想向师座交代,他可是嘱咐了我好好照顾你的,”
程子强故意装糊涂地问:“人已经在这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