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勾起唇角:“所以他们刚刚这一场争吵就更有趣,是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没有离开燕翦。面上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延伸到眼底去。
他又无法遏制地想起了时年,想起了先生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如此说来,詹姆士原来才是跟先生最相像的人,甚至都超过了他去么
可是在詹姆士心中,最要紧的不是本沙明么十五年的情侣,甚至为了本沙明而不惜跟汤燕翦翻脸。就如同刚刚两人的争吵,显然汤燕翦又是想谈到在那场车祸里,本沙明可能扮演的角色,所以詹姆士就又跟她翻脸了啊。
所以,他一定是想多了,汤燕翦对于詹姆士来说,一定不是下一个时年。
这样想着,心头的块垒便点点消融。他便又真的笑了起来。
他只需控制住本沙明就够了,不用再额外费心去钓这个汤燕翦。
林奇观察着儿子,缓缓说:“其实我倒是希望汤燕翦跟詹姆士之间发生过一点什么的。如果能让詹姆士跟汤家敌对起来,无疑对咱们会更有利。”
马克倒是哼了声:“不必了,这次不用汤家,难道咱么自己就除不了他么婚礼已经就在眼前,不需要再分心做那么多筹划了。”
现在的小笨,早已对他俯首帖耳。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子。
婚礼的时候只需要小笨这一张牌就足够了.
下班,詹姆士比较晚走出办公大楼。
他却没急着走向自己的车子,而是眯眼望向对街的甜品屋。
一抹侧影,娇俏玲珑,印在窗上。
大玻璃窗上贴着招贴,窗内有温暖洋溢的绿植,她小小的身影就在那些生动的掩映之下,灵动地扯住他的目光。
他不动声色走到路灯杆旁,借助路灯杆掩住身形,然后抬头望向马克办公室的方向。
确定马克早已下班,他才拢了拢大衣领子,朝对街走过去。
甜品屋里,暖香流溢。她勾着头,正聚精会神地在桌上画设计稿。
原来她来找他谈判,却也没忘了自己的工作。
他悄然叹息,心下是甜蜜的酸胀,有有一点点满足,也有一点点不甘心。
走过去,他收起脸上眼里的情愫,板起脸孔立在她桌边。然后深吸口气,漠然地伸手敲击桌面。
笃笃。
她全神凝注中,被小小吓了一跳,连忙抽神回来抬头望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莫名地红了脸,然后有些尴尬地咬住嘴唇,“你怎么来了”.
他坐下,没忍住而大大翻了个白眼儿。
她还问他怎么来了,好像自己恁无辜。
他没急着回答,只盯着她那一脸伴着红晕的尴尬。
他和她都一样,以防备的姿态对着彼此习惯了,都有一点无法接受被对方窥破自己的心思。
他耐心地等待侍者走上来,递上水单,然后语声清浅地点饮品;接下来又耐心等待侍者将饮品都送上来。
侍者极有礼貌,端上饮品来还柔声细语地指着餐盘里的一份奶昔说:“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甜品,是赠送您品尝的。”
他对这甜甜凉凉的东西不感冒,只是疏离地扬了扬眉。却不想对坐的燕翦却一声喷嚏,好悬将正含在嘴里的一口橘子茶给喷出来。
他也有些意外,不由得扬眉凝向她。
她满面通红,竟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可是他怎么看却都没看出来个端倪来,找不到她为何这样。
她便又这样简单地就又高高吊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对她,永远这样充满了莫名的好奇和探寻之心.
侍者终于结束了这一整套“规定动作”,终于将时间还给了他们两个单独相对。
他打量着她,忽地抬手将奶昔拿过来推到她面前:“你想吃”
燕翦登时大惊,一张脸红得几乎燃烧起来,两手忙摆:“我不要”
他忍不住皱眉:“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它看,而且一边看一边
脸红,两眼却亮闪闪那分明是你很在意的样子。”
燕翦惊住,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扬了扬眉:“既然那么想要,就吃吧。”
说着他都忍不住耸肩而笑:“真是的,好歹也是汤家的秀,至于为了一份奶昔就这么一副渴望的神色么”
燕翦急得都要哭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想吃了谁渴望了”
他想让她一头撞死么
他狐疑盯着她。从前好歹自信还能看透她七八分,可是今儿她这件事,他却是怎么都看不透,想不通了。
燕翦知道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便急忙清了清嗓子:“内个,你别打岔。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能找来的”
拜托,她从他的办公室怒气冲冲离开的时候,可没说要在外面等着他下班。他这么径直寻来,该不会是真以为她在等他下班吧
她没有,她发誓她才没有
说到这个问题,拒她又竖起了尖刺,可是显然比方才说奶昔那个问题的时候自在了许多。他凝视着她的反应,猜不透之余,便也缓缓说:“汤四秀,如果你想认真论证你本无意邀我前来,那就请你不要选这样正对着我办公室窗口角度的甜品店,更不要就坐在这个窗口。你明明是知道我从办公室一眼就能看见你在这里,你不是暗示我来找你,又是做什么”
竟然被他一语道破,燕翦心下有一点奇异的满意之余,又急着辩解。她抱起桌上的设计稿:“你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