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绝尘很伤心。自己一心一意对她好,她对他时不时像刺猬一样瞬间展开身上的刺把她自己护起来,见人就扎
安沫筱勾勾手指,顿时带起一团散碎的水球,全部倾向苍绝尘。被一枚水球砸中肩头,苍绝尘手忙脚乱躲过这团水球,忍不住生气:“安沫筱”
“生气了”安沫筱指尖还转动着一个足球大的水球,听他这一喊,笑得灿烂花开。
苍绝尘垂下的眼帘藏起了眼底的光泽,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棱角分明的侧面清晰看见他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意,如星光璀璨般碎裂散落。
是嘲讽的笑意。
她那里是出不去这偌大的皇宫。宫中是护卫比起墨宛的结界只能称之为小儿科。说来说去只是不舍罢了。无论下什么狠心,只是不舍那个仙般的人物。即便是见不到他,触不到他,与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她也会很开心。
她不知道,她进宫以后他也住在了宫里。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他们却没有相见。难道是真的没有机会吗苍绝尘不相信可他忽然相信了安沫筱所说的,墨轩不懂爱情的句话。
就是这么一点点小女儿心态在作祟。让她变得优柔寡断,也变得愈加捉摸不定的善变。她宁愿让所有人都当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账,一个被墨轩遗弃的对象。她也不会流露丝毫。
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底线。就算没有太多那所谓的爱情,她还是爱墨轩。她更不会向自己的心否认自己爱墨轩。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对她好,她依然会认为他好。以他为中心,以他为出发点去判断身边的一切。
是,她就是如此死心塌地冥顽不灵。
还以为她会继续闹下去,谁料她乖乖上了船,还坐进了船舱。
苍绝尘隐隐听见乐声想避已来不及。在宫中,是个人都知道,白日里苍宇弈所在的地方必定会有墨轩。这不仅是为了未来王储的安危,也是墨轩的职责。所以,那艘画舫驶过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和谁来了。
他暗笑难怪她会这么乖坐进船舱,果然一物降一物,见了墨轩就像老鼠见了猫,溜得贼快。
画舫驶近,琴瑟丝竹伴着悠然甜软浓腻的歌声传来,苍绝尘站在船头歪了脑袋,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
歌声缭缭,唱的是一名女子对男子一见钟情心生爱慕,而男子却不理不睬。女子芳心受创,悲伤欲绝。
一般的男子怕早已被这凄美的歌声弄得心猿意马。安沫筱看不见那边的情况,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一听这弄情的调子,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在墨宛她请墨轩吃饭,不仅被拒,还不让二月去。在这儿却陪了苍宇弈花天酒地,可真有情调
越想越窝火,霎时火冒三丈。
善变的女人啊,果然是个炮仗说崩就崩了
她没察觉自己的念头有些像怨妇
“不寄红笺寄素帕
君若解语应识它
春风后 又生发
陌上新枝芽
一朵摇曳鬓边斜
君若见我怜韶华
蝉声远 蛙声近
透窗纱
荣华柳并城外花
君若看遍早还家
三五夜 数盈缺
独坐抱孤琴
当时一去万里沙
君若念我消年华
风和雪 音书绝
情难罢”
她的歌声不大,听在耳中,轻轻地,却十分清晰。一念相思她没唱完,意思已经表达明确,除了聋子,谁都能听懂了吧
“好词好曲”苍宇弈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从画舫里向甲板。褐色的发丝,依然用华丽的金色发饰束在脑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彰显他的邪魅。身上明黄色的袍子在阳光下,耀得人眼犯晕。
“果然,绝尘看中的地方就是比别处的好。”苍宇弈笑着,深邃的冰眸更加的深。
“见过王子。”苍绝尘在船上遥遥一礼,苍宇弈挥挥手,这边船上的护卫同时向苍绝尘行礼。
“绝尘船里坐的哪家姑娘可否一起过来坐坐”苍宇弈提议,安沫筱在舱内接嘴:“奴家可不敢。”
“噢为何不敢”不仅苍宇弈在笑,苍绝尘抿嘴邪笑,连墨轩也在笑。这丫头又要玩什么
“怕容貌丑陋亵渎了天子神威。”这是个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啊。
“本王设你无罪绝尘,带了人过来。”
安沫筱撅了嘴,不用苍绝尘请,自己就走了出来。人们只看见一个面容秀美绝俗,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粉蓝衣衫,犹似身在中雾里的姑娘往船头一站。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我过不去”她耍赖
“可是要本王亲自接你”苍宇弈捉狭的笑就摆在脸上。安沫筱暗骂,真是个不要老脸王子
苍绝尘在她身旁敲听见,险些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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