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凕没料到带走安沫筱的男子会回来找自己。看着男子不复微笑,唯带威严的脸庞,澜凕没来由动了诚服的念头。他被自己忽生的这股念头,吓了一跳。
“她在后院,身体已无妨。”他说完便走,行两步,停下,忽而又说:“她愿做什么便做什么。天塌了也是一切定数之间的事。假如你们想逆天,后果,不管是苍国还是月族,都承担不起”
他说完,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屋内。澜凕只嗅到房内淡淡的花香扑鼻。
走到后院,不用人引路,他自能找到安沫筱身处的位置。推开房门,便听闻她微鼾的呼吸。走至**边,澜凕看着那些花瓣许久,不知道那名男子究竟是何人,连自认不凡的他在男子面前都像儿戏般可笑。
从他现身,这三、四年他差不多都跟随着她东奔西走。除了绝谷他没有伴随其左右,但从绝谷到这里,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她又遭遇了多少事情
还有,她身上的香气,是男子给予她的澜凕挥手打算卸去花瓣铺成的结界,却见花瓣像是融化了般渗入了安沫筱体内。他微惊,手指伸出,距离她还差几厘米处,被一股力量阻挡反弹。
澜凕犹豫片刻,祭出澜凕珠掐着手决将珠子送入她体内。送入的过程异常顺利,没有遇到丝毫力量的阻碍。珠子在她的胸口迸发出一道炫光,他再次伸出手,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肌肤,他却蹙起了眉头。
澜凕珠和她究竟有多少潜在的联系她与这个世界到底存在多少潜在的关联她到底可为用可不为用墨宛与他的打算,能顺利实现吗
**变迁,风起云转。
安沫筱从睡梦中醒来,身体不乏,精神奕奕。屋内不见男子,她也不寻。用凉水洗过脸,撸了头发便去了后厨。见到了狐身的澜凕趴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只当他在这里是监视她别出什么岔子,全然将他忽略。
半天忙碌下来,已到了午后休息时刻。谁料后厨这时却来了一个人。此人安沫筱认得,温家的官家,家宴上见过。
“我家二少爷让小人带话给姑娘,明日邀姑娘赏花听曲。请姑娘务必到。”
“恩,明日我准时到。”
安沫筱不急不恼平平淡淡回应。心,无样。
官家回俯如实禀报,反让温琅骅多了些心眼。
翔合城最繁华的地段,星悦楼的西面,有一座二层高的华丽花楼,叫引凤斋。不是**,不是鸭馆。是翔合城有头有脸公子秀们聚会的地方。家里没点道道的人是进不去的。有点像现在vip制的高级夜总会。
一楼和二楼贯通,中间有个很大的场地,场地中央有个高高的舞池,华丽且奢侈。一般都是些有名的舞娘来此献舞,跳得就娶了回去做小,算是一个出路。也是女人的悲哀。
引凤斋此时丝竹声声,满堂喝彩,掌声如雷。凤繁华在舞台上眼波轻送,藕臂轻勾,全身都若无骨一般的柔软灵活,每一寸肌肤都在舞动,细腰如水蛇似的旋转扭动。真如息说所的那样,她是一个如精灵般娇娆轻盈的舞者,她根本就是为了舞而生的女子。凤子詹盘腿坐在舞台的一旁,双手抚琴,专注的弹着,似整颗心都已醉进了曲子里,醉进了凤繁华的舞姿里。二人似乎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一人心中只有曲,一人心中只有舞。一曲一舞天衣无缝的配合。曲音还在缭绕,舞停,影停,似呼吸都已停。
隔了许久掌声才响起,如雷贯耳。真把人看痴了。
“细尘姑娘要不要也去试试”温琅骅温和笑谈,翩翩公子,风雅无限。
安沫筱笑了,笑里几分淡漠,几分嘲讽。温琅骅还不死心吗邀她听曲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还是想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墨宛那个姑娘。他相信凤子詹,更愿意冒险。
让一个业余的和一个专业的比跳舞,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里都是什么,豆腐渣她连个伴曲者都找不着,舞个p咳,文雅点。不能说脏字,可她现在真的忍不住想把这帮猪骂个狗血淋头。
“谢姑娘可上场”温琅骅笑意阑珊的脸是安沫筱最着急给他抓花的地方。
“细尘从不曾跳过舞。更何况凤姑娘风华绝代,细尘上场,岂不是自找没趣”安沫筱讥讽的笑容没有让温琅骅有丝毫恼羞。
“琅骅全凭姑娘决定。”温琅骅脸上的笑意未减丝毫,眼中却是丝丝寒意。
“心里很想杀了对你不敬的我吧。”安沫筱冷冷的斜他一眼,“脸上的笑意都未达你的眼底,当所有人都是白痴,还是你太自信你自己的伪装。”
“琅骅很期待看谢姑娘的绝世舞姿呢。”温琅骅笑出了声,引得温琅暄在楼上频频注视。“谢姑娘,看门口。”
闻言,目光一转,她看见门口被捆绑的几人。对财大气粗的温家来说,绑几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就算是杀了,也没人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安沫筱一甩头,横竖都是死,就让她死得壮烈一点吧。高高的扬起头,走向宛如罗马角斗场的引凤斋,她就是案板上的肉
她其实很怯场,她其实很没有信心,她其实很怕事,她其实也很怕死。呵呵,好矛盾的心情。前天晚上还心如死灰号称连死都不怕的自己,今天居然怯彻怕死
她不能死啊,死了星悦楼就被她连累了。跑,这个字她倒是没想过,但杀人这两个字她倒是想了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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