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远又惊又喜,放缓了脚步,低低唤道:“公主。”
过了好半晌,背上的娇躯颤了颤,闻人白雪似乎醒转了,楼天远欣喜的感觉到,软趴趴搁在肩头的脑袋,也开始缓缓的挪动了。
楼天远激动颤声问道:“公主,你醒了吗?”
良久,才听到闻人白雪那沙哑的,气若游丝的话音,“小、楼、大人。”
“太好了+主你总算醒啦!”楼天远喜难自胜,将闻人白雪放置于草地上,自个儿也趁机喘息。
闻人白雪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熊熊烈焰烧得她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问道:“小楼大人,你、你没事了?”
“我没事,我没事!”狂喜之情难以言表,楼天远生平以来,从未如此感激过,“公主,公主您再坚持坚持,咱们马上就能脱险了!”
他所中的毒甚为奇怪,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也不像致命毒物,倒似是慢性毒药,或许对方是想要活捉公主,以做要挟之用,是以才留了这么一手。
闻人白雪吃力应道:“好。”
睡得最为香之际,被生生摇醒,楼天籁不悦皱眉,往被子下缩了缩,不耐烦道:“干嘛?!”
白芷面带笑容,心平气和地道:“有个型尚要求见先生,自称是戒色大师的徒弟,说是公主和公子爷被人追杀,身负重伤逃到相国寺了。”
闻听此言,楼天籁瞬间清醒,豁然睁开眼睛,“什么?哥哥和公主逃到相国寺了?”
白芷嫣然道:“秀您没有听错。”
按照事先精心部署好的计划,哥哥和公主此时应该还在狐池谷底,甚至在未来两天的时间内,哥哥和公主都应该在谷底。
两天之后再由那些乔装成刺客的影卫们,将早已千疮百孔的哥哥和公主生擒,囚禁在一处荒郊野外之地,让哥哥和公主朝夕相处些时日。
有过这样一段同生共死,相依为命的经历,楼天籁就不相信,哥哥对公主的心意,还会不彻底变质?
情况不对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们怎会逃到相国寺?难道她一觉睡了七八天?
随型尚赶到相国寺,在一处环境清幽的院落里,楼天籁终于亲眼见到了,传说中那不靠谱的戒色大师。
戒色大师年纪一大把,须发皆白,整个人胖得像个球,圆脸上全是肉,长得倒还算端正,只是那双眼睛,闪烁着猥琐光芒,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出家人。
在书中,悟非型尚胖乎乎的,极为可爱惹人捧腹,怎地年老后竟是这副德行?想起此书的著作者,乃是戒色本人,楼天籁便什么都明白了。
戒色大师坦然站在庭院中,任由楼天籁上下打量,良久,方眯起那双猥琐的眼,和蔼可亲的唤道:“楼姑娘?”
毕竟是曾经与君非妾亲近过的人,很想问问有关于君非妾的生平,可旋即又想到,戒色和尚已将所有他了解的,都写在那本名著上了,估计再问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到底是与君非妾穿越的时间错过了,楼天籁惋惜了叹了一声,扬起娇俏笑脸,望着戒色和尚问道:“大师,公主和哥哥怎么样了?”
“公主与小楼大人皆安好,楼姑娘拒放心就是,二人被安置在西边厢房,楼姑娘请随贫僧来。”戒色大师亲自给她领路,边走边说道:“悟能师兄给他们瞧过,公主的情形,只是表面看起来凶险,其实没什么大碍,至于小楼大人……”
啥?悟能和尚给哥哥和公主诊治过?那她干的事儿岂不是要穿帮了?悟能和尚是乌邪大师的嫡传弟子,据说医术很是高明,想必一眼就能看穿,哥哥和公主被下过药!楼天籁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跳上前去,一把抱卒色和尚的胳膊,“大师!”
戒色和尚愣了住,“楼姑娘?”
楼天籁满脸的诚恳殷切,“大师,我想请你帮个忙!”
戒色和尚沉吟道:“楼姑娘请说。”
楼天籁想了想,问道:“呃,我哥哥和公主的事情,大师可曾听闻过?”
戒色和尚颇有高僧风范,慈祥点头,“小楼大人与白雪公主互相倾心,只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俩人到现在还未结成连理。”
“对!就是这样,至于他们为何始终不能结为连理,其中缘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到哪日得空我再将详情告知。”拉卒色和尚宽大的僧袍,楼天籁恳切央求,“在这之前,大师能不能帮我个忙?”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俩人既已逃到相国寺,接下来的绑架计划,便必须得就此终止了。相国寺乃东盛国国寺,受皇家军队严密保护,香火鼎盛人流不息,与无为居的情形,完全不同。想要从相国寺将人带走,假作绑架,并不困难,可是,却怎么也说不过去,若惹得楼天远和闻人白雪心生怀疑,反而会坏事。
事已至此,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楼天籁动之以情晓之以礼,戒色和尚到底答应了守口如瓶,隐瞒二人被下过药的事实。
背着闻人白雪赶到相国寺门外,楼天远体力不支昏了过去,虽然悟能已经给楼天远解了毒,并在诊断后,给闻人白雪用了药,但两人此时却仍自昏迷。
将楼天籁领到西边厢房,戒色和尚便识趣的离开了。
先查看了闻人白雪和楼天远的身体情况,楼天籁趁着他们俩人尚自昏迷之际,在他们俩的身体内各动了点儿手脚。
庭院空寂,翠竹雅清,楼天籁负手立于竹下,四下张望了一下,冷哼道:“江桓哥哥,江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