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笑道:“其实秀并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只不过秀当时是觉得,没有必要非得急着告诉饮雪姐姐,至于到了后来嘛,秀每天忙着每天吃喝玩乐,便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在苏饮雪的这档子事情上,楼天籁和唐小婉的想法差不多,所以对于楼天籁的心思,唐小婉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白芨啊的叫了一声,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玩儿忘了呀,枉我们还以为,秀有什么阴损招数,没使出来呢。”
唐小婉笑着说道:“秀最擅长的招数,莫过于挑拨离间了,秀最喜爱的招数,莫过于血腥暴力。”
唐小婉和白芨刚出去没多大会儿,很快便又回到天籁园之中,端坐于树荫下的苏饮雪,投去温柔若春水的目光,微笑说道:“速度真快,难不成你们是拿了扫帚,凶神恶煞的将陶世子赶跑啦?”
见苏饮雪能拿此事开玩笑,当下便觉得心里轻松多了,白芨格格笑道:“陶世子可机灵着呢,方才瞧见我和白芷转身回来,便料到我们是找小婉去了,所以毫不迟疑,撒腿就跑了。”
白芨说得有趣,院中玩耍的众女,全都笑出了声。唐小婉哼了一声,嘴巴撅得老高。
唐小婉和白芨一前一后,到苏饮雪身边坐了下来,白芷倒了两杯茉莉香茶,分别放在她们面前。
白芨整理了一下思路,像从前闲话家常一般,跟苏饮雪聊了起来,“饮雪可知,为何每逢蓝二爷出现,秀便让我们将你藏起来吗?”
苏饮雪不假思索,“蓝二爷花名在外。”
白芨笑,“不是。”
“啊?”苏饮雪疑惑,转头望向唐小婉和白芷,只见唐小婉顾自饮茶,而白芷浅笑摇头。
仿佛讲故事似的,白芨将六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苏饮雪安静聆听,脸上神情不断变幻,最后归为平和。
白芷三人紧盯着苏饮雪,紧张的等待着苏饮雪的反应。
抬眸望着唐小婉三人,苏饮雪忽然绽开笑容,刹那间,满园景色渺无颜色。
苏饮雪的反应,出乎唐小婉三人意料之外,担心苏饮雪是否受了刺激,白芷小心翼翼问道:“饮雪,你没事?”
苏饮雪仰起脸,闭目微笑,半晌,方睁开眼睛,由衷说道:“我很高兴。”
唐小婉:“嗯?”
苏饮雪玉靥泛起淡淡嫣红,嗓音低柔说道:“当年误以为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伤心难过,曾有过那么一刻,恨不能立即死去,如今得知,原来他其实是喜欢我的,我,我自然高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元宵之夜,他见到她时,会是那样的反应。
唐小婉三人听到这番话,均松了一口气。
不知白芨想到了什么,沉吟良久,望着苏饮雪问道:“饮雪,需要咱们帮忙协助,将陶立博抢回来吗?”
苏饮雪一愣,“啊?”
白芷好笑的道:“哪里需要咱们帮忙?可以看得出来,陶立博一直到现在,都是喜欢饮雪的,只要饮雪愿意,勾一勾小指头,陶立博便会立即休了杜婉秋,重新回到饮雪身边。”
唐小婉撇撇嘴,一脸嫌弃,在唐小婉的眼里,陶立博根本配不上苏饮雪。
苏饮雪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早就说过啦,我现在是苏饮雪,不是杜遥,就算、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旧一点儿也没变,我和他,也已经不可能啦!我和他之间,隔了那么多的时光,那么多的人和事,再也不可能在一起啦。”
白芨摊手,“当我没说。”
唐小婉眉开眼笑,心中欢喜。
西伯侯府邸。
杜婉秋的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使用多少熏香都掩盖不住。杜婉秋的大腹之症是治好了,但却从此留下了一个,十分可怕的遗留问题。正常女子,月信只在三五天时间,便会结束,可是杜婉秋自从大腹之症治愈,来了月信之后,下体便一直不干不净,无论吃多少药都没有用。
是以几个月以来,杜婉秋和陶立博都没有亲热过。
自打元宵之夜见过苏饮雪,陶立博便夜夜宿在书房,甚至很少踏入杜婉秋居住的院子。
杜婉秋终日惶恐不安,一天比一天憔悴,往脸上抹多少香粉,都掩盖不住死灰之气,如此愈发患得患失,生怕陶立博厌弃她。
傍晚时分,陶立博从书房里出来,似下定了决心般,径自去了杜婉秋的居所。刚走进院子,便听见噼啪脆响,是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杜婉秋尖利的喝骂,伴随着响亮的巴掌声,一齐传入陶立博耳中。
陶立博脚下微顿,蹙了眉头。
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鬟,听着里头的动静,颤抖的蜷缩着身子,面带惊恐之色,暗暗祈祷世子夫人赶紧消气,省得等会儿轮到她们倒霉,瞧见陶立博的到来,登时大喜,连忙行礼道:“世子爷来啦!”
屋里头杜婉秋惊呼一声,然后便悄无声息。
杜婉秋匆忙整理仪容,欣喜的迎到门口,娇媚唤道:“相公。”
立在门口默默望着杜婉秋,陶立博恍恍惚惚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竟有些陌生。
屋子里,两个丫鬟蹲在地上,忙乱的收拾瓷器碎片,陶立博的目光,从那两个丫鬟红肿的脸颊上划过,眉尖轻蹙。
杜婉秋心中一凛,翩然闪身,挡住陶立博的视线,正要说话,不料陶立博却先开口问道:“婉秋,你怎么啦?”
怎么啦?从前的宽仁温柔去哪里啦?
“我……”杜婉秋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