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籁睁大眼睛,咧嘴而笑,挤弄着眉毛道:“哥哥似乎很有经验啊?”
楼天远瞪了她一眼,“有经验如何,没经验又如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楼天远道:“父亲舍不得离开梅语园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尹鱼宁曾去过梅语园。”
楼天籁忙问:“剥?如果美人爹舍不得离开梅语园,不是因为尹鱼宁曾在梅语园留下踪迹,那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哇?”
楼天远道:“天籁可有发现,梅语园里,有间屋子一直是锁着的?”
楼天籁一愣,“没发现啊,哥哥,难道那屋子里,有什么秘密吗?”
原来执着如尹鱼宁,也曾经放弃过。
那时微生放雅身如残烛,苟延残喘,微生放雅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如此这般,哪有能力给她幸福?于是,微生放雅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对于尹鱼宁的炽烈追求,不着痕迹的表现出无情和冷漠,终于,尹鱼宁心灰意冷疲倦无力,准备放弃了。
两人初相识的时候,微生放雅待她是极好的。
微生放雅可以面带微笑的看她在月下跳舞,然后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赞赏;微生放雅可以在她舞剑的时候,随性的坐在青草地上,默契的抚琴助兴;微生放雅可以在她皱着鼻子喊饿的时候,亲自下厨为她煮饭熬汤;微生放雅可以欣然应她之邀,两人在青山绿野间尽情游玩,无所不谈;微生放雅可以在她任性得上街砸店时,跟在她后面,用他王爷的身份给她撑腰;微生放雅可以陪她在开满油菜花的农田里,幼稚的玩小朋友们最喜欢玩捉迷藏,被农民伯伯发现后,为躲避凶恶土狗的追咬,两人手拉手大笑着奔逃……
他们两人之间,有过那么多的快乐回忆。
可是,自从她大胆的向微生放雅表达爱意之后,一切都变了。
自那以后,微生放雅每回看到她,都仿佛见了债主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尹鱼宁只要闭上眼,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当她说她喜欢他,想与他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他那僵硬铁青的脸色。
着实伤人心肝。
尹鱼宁问:“难道我们两个,只能做普通朋友,不能做夫妻爱人?”
微生放雅一字一字,无比清晰的回答,“是,我们两个,只能做普通朋友,无缘夫妻和爱人。”
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尹鱼宁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既如此,为何你对我那么好?那般的体贴细心,几乎有求必应,难道你不知道,我会因此爱上你,且不可自拔吗?”
微生放雅淡淡道:“我以为,对女孩子好,是应该的。”
尹鱼宁伤心得笑了,“如果早知今日,微生放雅,你是不是会从一开始,就不搭理我?”
微生放雅没有一刻犹豫,点头回答道:“是。”尹鱼宁不知道的是,虽然微生放雅是这样回答的,但他心里却在反复问自己,如果早知有今日,他微生放雅会不会从一开始,就远离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心恋落花。
拒如此,尹鱼宁仍然坚定的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况且,喜欢微生放雅是她的事,就算微生放雅暂时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心都是肉做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微生放雅会喜欢她的。
如果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微生放雅仍然不喜欢她,不能接受她……那,到时再说。
反正她的心已经沦陷,躲不离逃不开了。
为了微生放雅,尹鱼宁无论做什么,都甘之如饴,而同样楼易之为了她,亦是不顾一切。
楼易之的深情厚意,尹鱼宁哪会不知?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那个人不是他,那么无论嫁给谁,都没多大关系了,可他们的有所情况不同。
尹鱼宁曾经郑重的试想过,或许跟楼易之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她深爱的那个人并不爱她,但起码,她可以让深爱她的那个人不再伤心难过。或许时间久了,她可以慢慢忘掉微生放雅,转而跟楼易之幸福快乐的生活。
人生在世,未必非得向前冲是不是?既然撞得头破血流,也仍然没有结果,为何不肯转身?
放弃微生放雅,是尹鱼宁两辈子以来,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
那日尹鱼宁冒着倾盆大雨,跑到微生放雅跟前,万分艰难的咬着牙说,“微生放雅我终于决定了,我决定不爱你了,再也不喜欢你了,从此后,你便耳根清净了,听到这样的消息,微生放雅你是不是很高兴?”
连老天都在帮她的忙,若不下雨,她是不敢跑到微生放雅面前来的,因为只有在雨中,才不会让人看出她在流泪。
尹鱼宁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微生放雅就算是个瞎子,瞧不出她的眼睛在流泪,也能听到她心里泪流的声音。
微生放雅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听了尹鱼宁的话,身子晃了晃靠在围栏上,微笑着说道:“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事。”
这是微生放雅最想要的结果,可事到临头,当他无力的遥望,她笑着流泪的眼,心里头为何感觉到那么伤?那么伤?
“鱼宁,我们两个,还能像从前那样,做普通的朋友吗?”明知不可能,微生放雅仍然忍不住问出了口。
尹鱼宁斩钉截铁的道:“没有可能的,微生放雅,从今往后,你我只能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放弃微生放雅之后,尹鱼宁把自己关在暗室里,哭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