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公主眼前一亮。
她真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对啊”她敲了敲掌心,颇为兴奋的喃喃道,“老和尚要我们写禅诗,但谁知道写成什么样才能合他的心意倒不如买一首他自己的诗给他。”
“是啊是啊。”侍卫附和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而且这样一来,老和尚想故意放水都不行了,他如果判对方赢,不就是亲口承认对方对佛理的领悟比他还要深吗他可是主持啊,怎么可能亲口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嗯,有道理”牡丹公主越听越觉得对,立刻吩咐道,“那你们还等什么,快点去买诗啊”
一群侍卫接到命令,立刻四散开来。
牡丹公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
在她看来,白马寺虽然是千年古刹,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要出得起价钱,总有那么一两个和尚会动心的。
身后的禅房内渐渐传出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似乎在打情,又似乎在骂俏。
牡丹公主的手指缓缓收拢,几乎掐进掌心里。
她对自己说:“我不进去,我要忍我要忍”
她眼睛里射出两道阴毒的绿光,像一条蛰伏在丛中的银环蛇,静静的盘在原地,等待着猎物,等待着胜利。
离开的侍卫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有的空手而归,被她直接抽耳光抽到嘴角流血。
有的带回了禅诗,可要么质量不过关,要么跟镜子无关。
就在牡丹公主开始考虑冒着得罪主持大师的风险,强行把叶落英带走的时候,最后一名侍卫回来了。
“公主好消息,好消息啊”他一路小跑着过来,“拿到了,我拿到了”
“真的”牡丹公主面露喜悦,朝前面走了几步,拽着他的手道,“快念给本宫听听。”
侍卫清了清喉咙,缓了口气,然后一字一句的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
牡丹公主听完,眼中光芒大盛。
她虽然文学造诣一般,听不出这诗里的禅意,但是至少明白一点,这诗很新,是最近才做的,所以京城里还没有流传,完全可以窃取来自己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首禅诗非常切合题意,里面又有镜子又有菩提树,完全就是为主持大师手里的那面镜子写的啊
而侍卫的说明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搓着手,笑着说:“这首诗是属下从一个型尚手里买来的,花了足足十两银子啊,不过物有所值听他说,这首诗的作者不是别人,就是主持自己”
“原来如此”牡丹公主点点头,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天意如此啊,这次比试,本宫赢定了”
她当场就下定决心,转身走回了禅房。
推门而入时,她脸上再也没有离开时的愤怒和怨恨,只有满满的得意和怜悯。
两个可怜的东西。牡丹公主看着苏苏和叶落英,心里想,你们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叫嚣,最后还不是要跪在本宫脚底下。
“本宫已经准备好了。”她笑盈盈的走到茶桌边坐下,胜券在握的望着叶落英,声音和笑容都变得柔和了一些,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柔情款款,“你呢落英。”
“我们也准备好了。”叶落英依旧温文尔雅的模样,但特地重读了我们两字,他正襟危坐,对牡丹公主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非常有风度的说,“公主您先请。”
牡丹公主扫了眼在座众人,涂着鲜红胭脂,饱满如樱桃的唇里慢慢吐出一句诗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
话音刚落,主持大师一直闭着的眼睛就张开了。
如何这下子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牡丹公主昂起下巴,笑着看着主持大师。
咦,他的目光看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不只是他,叶落英看她的眼神也挺怪,苏苏看她的眼神也算了这个女人可以忽略不计
“公主啊”主持大师神色复杂道,“你这首诗是从哪来的”
“这个不重要。”牡丹公主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大师,你可以公布胜负了。”
她一边说,一边暗地里给自己的侍卫们打手势。
只等主持大师公布算她赢,她就下手把叶落英抓起来带走。
苏苏也许会让自家那堆狗腿子阻拦,可那又怎样呢不过一群狗腿子罢了,能打得过她身边的皇家侍卫吗
这样一想,牡丹公主就很希望苏苏待会来阻止自己了。
只要苏苏先出手,回头她就跟皇上太后告状,再加上有主持大师站在她这边,帮她作证,说不定这一次真能以对窝藏朝廷钦犯,以及对皇族大不敬的罪名,将苏苏打进大牢甚至更进一步,将苏苏最大的靠山――宰相苏中正给扳倒
牡丹公主越想越美,却突然听见住持大师的声音:“胜者乃苏秀。”
“什么”牡丹公主回过神来,怒目圆睁盯着对方,这世上还有没有正义,有没有王法了她怒气冲冲道,“大师,你就算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啊她别说是诗了,她从头到尾连个字都没吐过啊,你怎么就算她赢了呢”
“那老衲换个说法。”主持大师示意她冷静一点,“胜者叶落英。”
“这有什么不同”牡丹公主蒲团都不坐了,直接从上头跳起来,“他也一句诗都没作过啊”
叶落英咳嗽一声,有些无奈的看向主持大师。
主持大师也颇无奈的摇摇头,对牡丹公主说:“你刚刚念的那首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