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等人的发难大巫的劝说淳于王子的下跪愤而拔刀一群人的混战
许多许多凌乱的画面冲击着屠邪的脑子。
最终,他的记忆定格在一个女人身上。
穿着大红长裙的女人,站在血泊与尸骸之上,手里提着弯刀,转身盯着他,那双眼睛又美又冰冷,犹如天山上的雪莲,又像是刀子上流淌过的锋芒。
“哈哈哈哈哈哈”屠邪忽然对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猛然坐起身,右手握住胸口插着的那柄金簪,猛地一拔,就把簪子从胸口处拔了出来
簪子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不少鲜血,但屠邪完全没放在心上,他笑着将簪子放到唇边,伸出舌头,将簪子上带着的血舔进嘴里,表情极为凶恶,就像嗜血的狼一样。
见他如此,右贤王松了口气,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屠邪手里的簪子:“还好敌人不知道,你的心脏天生长得偏一些,否则你现在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凶恶起来。
他虽然贵为右贤王,但是在大巫的压迫之下,权力已经萎缩到了极点,唯一一个能让他东山再起,重新拿回权力的办法,就是让屠邪这个侄子兼盟友坐上匈奴王的位置所以谁想杀屠邪,就是跟他过不去
“这簪子的样式是汉人的”右贤王眯起眼睛道,“是那几个庆国使节动的手”
“是啊。”屠邪转着手里的金簪,似笑非笑道,“在此之前,谁知道她会有这样的胆量,谁知道她居然敢下这样的重手”
“他们跑不远的”右贤王凶恶一笑,手按在刀柄上说,“你身上有伤,就先留下来歇息吧,我现在就派人去追杀他们一定把这群贱人碎尸万段”
“区区小伤,没事”屠邪却不打算留在这里养伤,他单手在地上一撑,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慢环顾眼前的帐子,环顾这满地的尸体,忽然畅快的笑了起来。
右贤王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发笑。
“他们也算是替我们办了一件好事,不是吗”屠邪抛了抛手里的金簪,俯视着地上那堆尸体,笑盈盈道,“大巫,王妃,淳于现在所有反对我,阻扰我的人全死了,而且不是死在我手上,而是死在汉人手里。”
若是苏苏在此,或许会以头碰柱
她原本是打算一举消灭匈奴高层,当然,最主要的是要消灭屠邪
这样剩下来的歪瓜裂枣,无能之辈,就会为了匈奴王的位置,陷入无休止的内战当中。
然而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白用功
不,应该说她所做的一切,反而成全了屠邪
要知道在原文里,屠邪因为是杀人夺位,位置来得不大正,所以颇受人诟病,在他日后的征战岁月里,时常有人拿这一点来抨击他,反对他,甚至直接攻击他,但现在他再也没有这个烦恼了
因为罪名全让苏苏给扛下来了
右贤王也想到了这一点,忍不拽着胡须,哈哈大笑:“我原本想要杀光那群庆国使节的,但看在他们帮我们扫清敌人,将匈奴王的位置拱手送来的份上我决定不杀他们了,留他们下来,给我当个放羊牵马的奴隶好了”
“是啊”屠邪把玩手里的金簪,似笑非笑道,“若是就这么杀了她那多可惜啊”
将金簪子藏进衣底,屠邪忽然转身朝帐外走去。
天上一轮圆月,对匈奴人来说,正是天狼啸月,最好的杀敌时间。
屠邪深深呼吸帐外冰冷的空气,吐出的白气犹如白霜一样,晕染了眼前的天空。
他忽然铿锵一声,将金刀从刀鞘里抽出,朝天空大吼一声:“乌拉”
听到他的喊声,四面八方投来无数回应的声音。
天狼军的人齐齐杀来,守在帐外的人纷纷阻挡,王庭的守卫军也都涌了过来。
待到所有人都来齐了,屠邪环顾众人,冷冷道:“我们中计了大巫,王妃,还有诸位将军都已经死了备马提刀,随我捉拿那些逃走的汉人使节”
听到这个消息,众多匈奴人瞪大眼睛。
紧接着,一股同仇敌忾的感情便爆发出来。
草原上的狼群,怎能被几头羊用奸计戏耍
“乌拉”匈奴人舞着弯刀,大声回应着屠邪,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最后,一道钢铁洪流从匈奴王庭中冲出,在屠邪的带领之下,朝着四面八方涌去,誓要捕捉那几个该死的庆国使节
这个时候,苏苏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接近失败了。
她坐在马上,一群人朝着幽云城的方向逃去。
一路上,她时不时扫一眼南屏,原本以为他会慢慢落到后头,然后伺机做点什么,却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落到队伍最后,还拼命赶在了最前头。
竟敢将背后露给她,他就不怕她背后射冷箭
苏苏疑神疑鬼了一会,最后终于先下手为强。
“太傅,回来”她朝南屏喊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南屏头也不回,反而将手里的马鞭挥舞的更重了一些。
见对方越跑越远,苏苏皱起眉头,再次喊道:“太傅你要去哪里”
南屏依旧没有理会她,拼命驱赶着座下马儿,箭一样朝远方射出去。
“情况不对”苏苏警觉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
一行人停下马来,侧耳倾听。
苏苏身后的亲兵忽然道:“前面有骑兵过来了人数不少不好散开”
他话音未落,对面就射出漫天箭雨来。
众人急忙散开,跑得慢的几个直接就被箭射成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