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出手于无形,但南枢却晓得她的套路。正当她准备动手了,南枢突然过来,握住了鬼毒夫人的手腕。
鬼毒夫人脸色一变,厉眼看了南枢一眼,道:“干什么”
南枢本不想阻止,可是,可是当她看见苏宸意气风发地骑在马上,带着千军万马冲过来的时候,仿佛圆了她盼望许久的一个梦,她多希望,苏宸这般是为了来接她回去,所以她就是忍不住出手去阻止,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大胆地抓住了鬼毒夫人的手腕。
南枢缓了缓神,不对,她恨苏宸。她道:“师父,这个人就交给我来吧,我与他的恩怨是时候清算了解了。”
怎知鬼毒夫人却丝毫不为所动,道:“大难当前,还不是清算个人恩怨的时候,你若是想清算,就等他去了鬼门关再去找他清算,我也不拦你。”说着另一只手手指微动。
南枢见状,立刻又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急道:“师父,求你把这个人交给我吧,我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件事,以后也不会求你任何事”她忘了自己内心那点脆弱不堪的想法,忘了要让苏宸死,而苏宸死在她手上亦或是死在鬼毒夫人手上,根本没有差别。或者说,唯一的差别就是鬼毒夫人杀人无形,而他会死得特别快,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鬼毒夫人有些生气,道:“殿下果然不该让你来。”
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苏宸又不是傻子,且耳力非凡,自然听得见她二人的对话,只招手做了一个手势,便有弓箭手上前,将鬼毒夫人和南枢围了起来,只要这二人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弓箭手便会立刻放箭。
只是苏宸没有想到,情况原本是对自己这一方大大有利的,对方就只有两个人,而且还是女人。他没有小看女人,叶宋也是女人,而他就不敢小看叶宋,只是这两个女人无论如何也该比不上叶宋吧将将这样一想,鬼毒夫人一掌击在南枢胸口,将她打出老远,她顿时如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无力地跌落在地上,裙裳飘飞。而这样有利的形势也被鬼毒夫人打破,只见她挥了一下衣袖,什么都没做,弓箭手更加是没来得及放箭,突然个个面容恐怖痛苦万分,手里弓箭落地,随后人也跟着断气,脸色浮现出中毒后的青紫色。
顿时北夏军大乱,副将一声令下,众多士兵举着刀枪朝鬼毒夫人冲了过去。
场面一片混乱,红衣鬼毒被将士们围在中间,但凡靠近她的人不用她出手都在顷刻之间毙命,而她也杀出一条路来,越发靠近苏宸。
见时机正好,鬼毒夫人隔空朝苏宸击出一掌,淡色的毒从她袖中溢出,直袭苏宸面门。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毒的颜色,也就根本察觉不出来。
当是时,南枢坚持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白皙的手腕手肘都被磨破了皮,但是她顾不上疼,见鬼毒夫人此举,登时便吓得面无血色,美眸圆睁。她望着马上遥不可及的男人,心里像是被无数只小手无情地揪扯着一样痛。
拒有个声响在脑海中安慰她,道:痛也只痛这一刻就好了,总比痛一辈子强。你那么恨他,不是巴不得他死吗,现在他就快要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他辜负了你,他就是该死的
南枢浑身颤抖着,眼睁睁看着一缕雾越来越靠近苏宸。
她想,只要她不出手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眼睁睁看着苏宸去死了。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身处这两国战场,她一直盼望着,终有一天她会和苏宸在这战场上遇,然后相互为敌,以杀了对方为自己的使命。
起码,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然而,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幕幕。从最初一曲舞惊艳了他的双眼,到后来日日厮磨夜夜**,她如愿进了他王府大门,拒只是一个卑微低下的妾,可他却把他全部的**爱都给了她一个人。
那段日子她拼命想要忘记,可是却是她人生中最最难以忘记的一部分。
苏宸的爱只是一抹幻影,从初遇伊始,他便中了她的蛊。是南枢先假戏真做,但她以为,苏宸对她那般,如果没有那蛊,或许他也已经爱上了自己。只是后来自己大错特错了。
他从来没真正爱上过她。
南枢说他没有良心。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只能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南枢颤抖着,颤抖过后面容几乎扭曲,一半是报复的快意,一半是贯彻心扉的痛意,这两种情绪几乎要把她折磨得疯了,脑子紧得像是要炸开一样。南枢身子摇椅晃,手掌撑着额头,扬起的嘴角明明在笑,却又像是哭,自言自语道:“你死了便好,你死了我便能解脱了对,就是这样”
然而她最终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眼看着那毒就快要逼到苏宸那里,南枢忽然痛苦地大叫一声,下一刻拼尽全部力气使出最快的轻功,撞翻围着的北夏士兵,直直朝苏宸冲过去。
她的轻功不算特别好,但也不差,可这一次她却是最快的,从来没这么快过,眨眼一闪,人就置身于士兵群中,飞快奔过去。
苏宸也不是傻子,他起初看见鬼毒夫人对他隔空击掌,虽然没有看见有什么东西出来,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其中必有蹊跷,于是稍一做沉吟便有了应对之策。
眼见着南枢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他蹙起眉头,就在南枢跑到他的马面前时,他双脚往马鞍上一蹬,整个人都飞身而起。
而那毒,突然被南枢窜出来而搅乱,南枢手抓紧了马的鬃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