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孟氏泄气的瘫坐在炕上,心想如今这杨家,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
都怪杨瑾煜那个野种和那个小贱人何言笑!
若不是他们,自己能落到这步田地吗?
杨孟氏越发恼恨这两人。
何言笑赎了身,已经不是杨家人,手里还握着傲河山庄这个聚宝盆,她是没办法再拿捏何言笑了。
而杨瑾煜有杨德祖和老太太供着,就算杨瑾煜不将她这个后娘放在眼里,她也是无计可施。
甚至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被何言笑那个小贱人给哄了去。
可恨啊!
幸好她还有个在镇上读书的儿子杨胜安。
这是她亲生的,一定会孝敬她,会站在她这边。
想到自己读书的儿子,杨孟氏终于消了点气。
窗外传来隐隐的说话声,杨孟氏摸摸自己饿瘪的肚子,转脸看向窗子。
村长和两位族长还没走,她自己闹了这么一出,是没脸自己出去讨饭吃的。
桌子凳子都被她推倒了,茶壶茶碗摔了一地,也没口水喝。
杨孟氏抿抿干涸的嘴唇,对何言笑与杨瑾煜的恨意越发深了。
何言笑与小颖拿着水果来到孙二奶奶家,孙二奶奶和孙绣正在做杨家老二杨永福的棉衣。
小玉小慧的新棉衣已经做好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
何言笑将带来的冬枣和柑橘给了孙绣,孙二奶奶见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他们这样的穷人家,可是常年见不着水果的。
“哎,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就行了,还带这么贵的水果来作甚。”孙二奶奶笑眯眯的拉着何言笑与小颖坐在炕上。
“我从傲河山庄回来,带了很多冬枣和柑橘,拿来点给奶奶尝尝鲜。”何言笑乖笑道。
“孙二奶奶,那冬枣可甜了,柑橘又酸又甜可好吃了!”小颖回味着吃过的橘瓣,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孙绣端了两碗热水来给何言笑和小颖,何言笑接了水碗问道:“奶奶,你家长平呢?”
“我哥在地里挖渠呢,说是因为有水不好挖,挖的挺慢的。”孙绣笑着回道。
“昨儿长平回来说,今儿就能挖完了。”孙二奶奶高兴的说。
“笑姐姐你坐着歇会,杨家二叔的棉衣快做好了,等做好了你一并拿回去吧。”孙绣俏俏的说完,转身回了开窗的炕前继续做衣裳。
何言笑喝了口有点烫嘴的白水,看着孙绣与她相仿的身量坐在炕上缝衣裳,越看越是喜欢。
孙家兄妹俩长相一般,但是看起来很是忠厚顺眼,人也勤快。
小颖与孙二奶奶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何言笑放下水碗走过去看孙绣做衣裳。
孙绣的针线活是跟着孙二奶奶学的。
不过孙二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家里的针线活大多都是孙绣做。
如今这丫头的手艺已经很好了。
何言笑拿过做好的小玉和小慧的棉衣看了看,针脚很细腻,几乎可以拿到镇上去卖了。
她有点心动,想将孙绣招到小姐府去做活。
可是这种事,她觉得有点不好开口。
不是所有穷人家都喜欢去伺候人的。
等孙绣做好了杨永福的棉衣,何言笑便想回杨家去。
不等她开口告辞,孙长平回来了。
孙长平进了屋,看到何言笑与小颖在屋里坐着,放下锄头扬起质朴的笑容道:“笑妹妹,小颖妹妹,你们来啦。”
“是啊,我刚从傲河山庄回来,来看看孙二奶奶,顺便把做好的棉衣拿回道。
孙长平挠挠头,接过孙绣递给他的水碗道:“笑妹妹,我方才回来,看见你家地里的水渠只有一亩地有水。”
“啊?”何言笑与小颖都惊讶了。
“怎么会只有一亩地有水呢?”小颖奇怪的问。
“我看了,只有靠近古河的那亩地水渠有水,其他地里水渠都是干的。你们杨家的地不是雇人挖的吗?怎么没给挖通呢?”孙长平喝了口热水道。
“我没听家里人说啊。”何言笑奇怪的说。
“我说怎么三叔总往地里跑,原来是水渠根本没挖好啊。”小颖撅起嘴道,“雇的那些人也太会糊弄人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三叔自己慢慢挖通吧。”何言笑道。
她已经赎身了,不是杨家人了,自己庄子上的事还没处理好呢,哪里顾得上管杨家的事。
“以后不能再雇那些人干活了!”小颖气呼呼的说。
孙长平憨厚的笑笑,低头喝水。
何言笑收拾起三套做好的棉衣,用包袱皮包了,提在手里道:“那我们就回了,辛苦绣儿给二叔一家做棉衣,绣儿的手艺真好。”
“哎,不辛苦不辛苦,左右在家闲着也没事。给你家做几件棉衣的手工费,可是比绣多少荷包强啊。”孙二奶奶笑眯着眼睛说。
孙:“笑妹妹,你这就走啊。”
“嗯,怎么了长平哥,有事?”何言笑道。
孙长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看孙绣和孙二奶奶,又看看一脸奇怪看着他的小颖,支支吾吾的说:“那,那个,我,我想求你个事……”
“有事就说吧,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的作甚?”何言笑笑道。
孙长平闻言心一横,一脸严肃的说道:“笑妹妹,我想带着绣儿和奶奶投奔傲河山庄,求笑妹妹跟宋小姐说说情。”
这下,何言笑与小颖都愣了。
“哥,你说什么啊。”孙绣嗔怪的拉拉孙长平的衣袖,偷眼看向何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