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时候婉娘把李牧拉起来喝了碗稀粥,喝完之后他又躺下了,睡的呼呼的。
婉娘这段时间非常忙,一些大姑娘小媳妇,有事儿没事儿跑来找她拉家常,来了客人总要准备些吃食,刚开始婉娘还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款待客人,久而久之她就不高兴了。家里有个能败祸的老爷们就够她头疼的了,她可不能再败家。
难得空闲下来,她就想给夫君缝一条棉裤。吃过晌午饭,婉娘刚拿起针线就听到敲门声,她看了看睡的呼呼的夫君没有被吵醒连忙起身去开门。来的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面容非常憔悴。
“娘?”婉娘有些惊讶,连忙把杨蔡氏让进屋。问她吃过饭了吗,她说吃过了,不过婉娘能看出来她没吃饱,就去厨房把中午剩的白米粥和熏肉拿出来给她吃。
熏肉是婉娘做给李牧吃的,李牧太困了,起来喝了一碗粥就睡下了。
杨蔡氏看着眼前的饭菜就担忧:“婉娘,这日子要精打细算的过,你们每顿饭都吃细米可不行。还有这肉,多贵呀。”
婉娘拉着杨蔡氏的手,把筷子递给她,笑着说:“我夫君不吃粗粮的。娘,您快吃,有什么话等吃完了再说。”
杨蔡氏推辞了好几次才接过筷子。她只喝了一碗白米粥,熏肉也只吃了一小块,婉娘还惦记在娘家借鱼干的事儿,就起身把家里剩的熏肉都给她包起来,让她一会拿回去。
杨蔡氏仔细看了看这间茅草房,房子虽然破了点,但是屋里的物什可不旧。看着屋子里的豪华装饰,再看婉娘身上穿的这身精致的绣花小棉袄,炕上那两床厚实的大棉被,她心里就有底了。
之前听村里人说婉娘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把李家祖上传下来的两亩地卖了五两银子,买了好些大鱼大肉,现在吃完了,又要开始过苦日子了。现在看来这些真都是谣言。单说家里的这些装饰,没有十几二十两银子都买不下来。女儿家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说起家里的装饰多半都是婉娘最近一个来月采购回来的。没办法,李牧除了在吃的方面挑剔,在穿衣和家装方面也非常重视。衣服裤子鞋都要穿新的,家里的桌椅板凳也都换新的,为了花掉的银钱婉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
“怎么了?娘?”
杨蔡氏挤出一个笑容,说:“看你们这小日子过得美满,娘就就放心了。”
婉娘道:“娘,看您说的哪里话,如果您没事就过坐坐,咱们娘俩说说话。”
两人又拉了一会儿家常,杨蔡氏才说道:“婉娘,其实娘这次来是有事儿要求你。”
婉娘点头让她说,杨蔡氏继续道:“你也知道,家里就三亩水稻,每年秋收了就换成粗粮,勉强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这不是去年你把家里的两亩地租给了你大哥二哥,家里的日子这才好过一点,听说你夫君要把地收回去了……”
婉娘叹了口气,说:“其实夫君不喜欢种地,地收回来也不一定会种,只是……”
婉娘没好意思说:谁让大哥二哥闲的没事儿来问责的?不来问责夫君能把地收回来?
娘俩一起看了看睡的呼呼的李牧都没说下去。杨蔡氏知道二儿子之前的做法有些过分,在婉娘家最困难的时候上门要债。如果是单纯的要债还不至于让李牧迁怒杨家,关键是杨家兄弟还欠着婉娘的租金呢。他们不说在婉娘困难的时候把租金给了,竟然还来要帐?
李牧那小暴脾气一倔起来?爱谁谁,没有面子。
杨蔡氏又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仔细的打开,里边躺着一小块银子,应该不到一两。她把手帕放在桌子上,说:“这是去年的租金,其实早应该给你们送来,你二嫂怀着孕,要吃山货,就给耽误了。”
婉娘看母亲说的可怜连忙表示等夫君醒了就和夫君研究那两亩地的事儿,至于这钱她说什么都不要。
“娘,不瞒您,我夫君有本事,能赚钱,我都攒着呢,你看我们这日子过的也不差这点钱,您还是收回去,您和我爹都给自己置办置办,别光想着他们。”
又说了一会儿话,杨蔡氏就起身告辞,等婉娘送她回来,就看夫君躺在炕上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呢。
婉娘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
李牧无辜的捂着肚子,说:“从你娘刚来的时候就醒了,嗯,饿醒的。我这女婿也不好起来跟丈母娘抢饭吃吧?”
婉娘被他说的有些害羞,就听李牧继续说:“家里的地一直是你打理的,你要是想租给娘家就租,至于租金多少钱你看着收。等开春了我准备找些劳动力开荒,给咱们家多置办一些田产。”
婉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心情有点激动:“我怎么没想到呢,咱家现在有这么多钱,可以找劳动力开荒呀?太好了!夫君,你想开荒多少田产?”
李牧点了点她的鼻尖:“婉娘说多少就多少。”
婉娘沉寂在心中的小甜蜜里不能自拔,李牧穿衣服就要出门,婉娘赶紧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新棉袄给他披上。这是李牧闭关的时候她刚缝的。
李牧出了村子直接上了渔船,扬帆,他要去凤凰岛看一看。
早在昨天晚上出海的时候他就关注凤凰岛了,那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孤岛。如果把凤凰岛开发出来圈成渔场一定是不错的选择。
他先是控制渔船围着凤凰岛绕了一圈,这才搁浅登岸。凤凰岛上除了大石头什么都没有,光秃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