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离在路上,知道了自己的悲苦:以后就要浣衣房和秀成院来回奔波。老天,这走一趟至少要一刻钟。自行车一类的交通工具还没有发明。肥嫩的小腿,以后怕是要给跑细了。
夏洛离从头到尾没有笑过,盯着吃饭的慕容羽离。眼睛里面都快要长出钩子来,恨不得把他的心肝勾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等到回到浣衣房,却看到了等候已久的画未。闲庭信步,衣带当风。画未的生活看来还是不错的。
“夏姬是我的姑母,先帝的妃子。”
夏洛离席地而坐,望着画未。
“这可是宫廷秘闻,你居然敢说出来。”画未一笑,接着说:“他是离王殿下的母亲。”
夏洛离惊讶的合不拢嘴,就连劳累都忘记了。
“太后不是离王的母后吗?”
“你信吗?亲生母亲会为难儿子吗?”画未也坐下,放低了声音,隔墙有耳还是要提防着。
“这倒是,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夏洛离不懂,自己那么像他的母亲,他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折腾自己,难道,离王殿下对自己的母亲充满了深深的怨恨吗?
“因为我是宫里面来的。”画未也是眉清目秀的女子,却是多了一点鲜活的气息,不像是那些死气沉沉的洗扫的丫鬟。
“黛妃恐怕还有事情要你做吧,你怎么老是往我这里跑?”向来主仆一条心,夏洛离可是不指望画未完全是向着自己。
“娘娘忙着伺候殿下,殿下自然有自己的侍女,用不着奴婢也是自然的。倒是新夫人,许久没有伺候殿下,可是在嫉妒黛妃娘娘?”
这话说的真是毒,哪怕是慕容羽离睡在柴房里面,也不关她的事。可是,私心里,却不希望慕容羽离在那些莺莺燕燕的屋子里面。
“我累了,明天殿下还要叫我听差,不像是你,这么闲。”夏洛离转身就走了。
把一身的劳累交给了梦境,梦里,倾国倾城的美人,那是自己,她说:加油,一定要挺住,幸福的日子一定会来到的。
眼看着太后的寿宴就要到了,离王府中忙忙碌碌,黛墨总是觉得闷闷的。似乎每年的寿宴,宴会上都会出现大臣互相诬告,或者是妃子之间互相攀咬。从来没有让人省心过,虽然离王几乎就是从朝中分离出来的人物,但是,毕竟。还是不要被人盯上为好。
“黛墨,想什么呢?”慕容羽离正在写字,平日里都是在赵孟之的房里,写完了还会和赵孟之切磋切磋。很少在脂砚斋中动笔,黛墨不懂诗书,看着黑色白色的,也不懂是些什么。慕容羽离突然不写了,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臣妾是在想,太后娘娘的千秋寿宴,不知道哪位主子要倒霉了。去年那位为娘家求情的贵嫔,可是进了冷宫的。皇上本来就厌恶她,想来年纪轻轻,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黛墨在慕容羽离面前,很少隐瞒。
“母后的寿宴,确实很让人头疼。”慕容羽离吸了一口气,把最后一个字写完。
黛墨能够在慕容羽离身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不识字。太后对这样的人,十分的放心。
“殿下,您写的,都是什么呀?”
黛墨侧着头细细看,却觉得每一个字都有些相似,却好像又都有不同。也不知道,连起来应该怎么念。
“这是一百个寿字,用了一百种写法。”
慕容羽离起身,暗自叹了一口气。
诗书词话,没有一句是黛墨的专长。她的能力,就在于打理整个王府。
“殿下的书画越加精进,说明殿下对于那些玩意儿的东西就越是尽心。那么,就是对朝堂越是不用心。这样就能让太后少一些顾虑。殿下,真是心思百转。”
黛墨倒是聪明,两下就搞清楚了这幅字的意图。
“你去好好做些衣服,寿宴陪我一起进宫。至于,夏洛离,让她呆在王府里面,不要多惹事就可以了。”
黛墨微微行礼,说了一个:诺。
说到底,还是在乎的。不然不会对一个没有封号,没有位分的丫鬟有这样的安排。想来,慕容羽离不想带着夏洛离进宫,主要还是因为怕夏洛离那样的性子在宫中招惹到了哪位小主,回不来了。
离王殿下什么都不敢做,可是夏洛离却是不怕天不怕地。说到底,慕容羽离是在夏洛离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没有展现出来的一面。
所以,才会用一种类似于纵容的**溺。
在他的眼里,是**溺,但是,在夏洛离的眼里,活生生的就是虐待。看着慕容羽离的车队走了,夏洛离激动的,一颗小心脏差点没有跳出来。
但是,这位殿下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半路上,派了一个青帷小车。离王殿下的原话是:带去的侍女不够撑场面,就把府上最不懂事的夏洛离带去凑个数。
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刀光和剑影。王府中,因为慕容羽离并不是好女色和财宝的人,相比于皇宫和晟王,他的王府简直就是田园式的官吏。
作为侍女,夏洛离只能远远地站在黛墨和慕容羽离的身后。落在阴影里面,几乎没有人看到她的存在。
这就是这个国家,夜久国的皇宫。雕栏画栋,气势非凡。本来以为,假山上面布置的珊瑚很多,已经是浪费了。
没想到,入夜之后的宴会上,用到的照明的居然会夜明珠。一颗一颗晶莹水润的明珠堆叠在高脚玉盘里面,更加玲珑剔透。夏洛离隔着远远地,看着慕容羽离偶尔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