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她说要我再劝安叔带星染走。”
说到这里,楚之谦还怕白予杰会不理解,特意解释了一句。
“最近他们为了这个问题一直吵架,老板说我的话安叔或许能听得进去。”
见白予杰没搭声,楚之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就觉得对方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楚之谦一时也没想通这是怎么回事,就以为还是老板做了什么惹恼人家的事,这算是牵怒于他们了。
“第二件事……”楚之谦相比于第一件事情讲得详细,提到第二件,却又停住了。
白予杰一道冷芒瞪着他,楚之谦再解释道:“这件事情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是给别人办事的。”
白予杰一句话未说,把一只手枪推到了桌面上。
楚之谦显然是认得这枪的,一看到这把枪后,脸色就变了变。
老板跟他交待事时,他虽然感到不对,可也没想到老板竟然自己拿枪跟人去谈了。
都拿枪了,估计是真没什么好事,难怪这白予杰脸色这么难看的。
楚之谦有些理亏了,也就继续主动说了起来。
“第二件事是交待我去找田景的,让田景帮她找一个,她没说那人是谁,只说人在漠北,戴着面具,曾经为斯康明效力的——说我只要这样说,田景自然有办法知道要找的是谁。”
这一次,白予杰竟然开口问了,像是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
“找到以后呢?”虽然仍是冰冷冷的三个字。
“就说了要找到,至于找到后要干什么,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了,老板当时沉默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就开始交待第三件事了。”
白予杰也没再说什么,好像刚才的一问也不过是顺便一提,并不真的在意。
楚之谦顿了一下后。也没有得他的示意,就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是她要我记着,以后每年要星染回白家住上两个月——这我是知道的,当年也亲耳听到你们约定的。”
说到这儿。楚之谦便停住了,目光又落在那把枪上。
他知道这枪是老板从漠北回来后带回的,也听阿蒙说过这枪的故事。
老板拿这枪来见人,关键现在枪还被取走了,他心里不禁很担心。便问道:“没出事吧?这枪——”
“这么说,不是你们把她的尸体抢走了的?”白予杰打断了他的询问,冷声问道。
楚之谦被他的话给彻底整蒙了。
“谁的尸体?谁……出事了?”他急声问着,突然又想到最开始进来时白予杰那一声恶毒的‘死了’。
难道他是在说真的……那……
楚之谦一想到那个可能的结果,便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
白予杰从他们进来就一直在观察评判着,也确定楚之谦是真的什么都还不知道。
“跟着她的那些‘深渊’的人呢?”
他们不知道,那些人肯定是清楚。
她今天会这样来见他,一定是逼不得已。
他记得她来后说过得话,她说‘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当时他以为她是以首领的身份来要他偿血抵命。却没想到,她是打算用她的一条命,来抵他的命,算是……为他赎了罪了。
她说了,他做的,是累累白骨,是助纣为虐。
在用儿子的抚养权作为条件提出后,她又说,她尽力了。
那是她再无别的方法可想,也再无别的路可走的意思。可惜——
当时他只是愤怒,却没注意到这么多,也没想到这么多。
谁在逼她,不问可知。
楚之谦现在已经相信安若儿确实是出事了。有些神不守舍,面露悲怆。
白予杰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又问了他一次。
“人呢?!”
很难想像,从温润的白予杰口中也能传出这样震惊雷一样的吼声。
楚之谦仍是伤心地垂头,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他终于又抬起头来,眼泪却已经从他的眼眶中掉了下来。楚之谦是不习惯哭的,所以又抬手抹掉了眼泪,对白予杰说道:“这次回来,没计划要久留,他们中也只是阿蒙跟着老板回来了。
老板说了,阿蒙是她在漠北时的恩人,跟回来给她开开车子,还可以保护她——”
说到这儿,楚之谦又抹了一把眼泪,才又继续说道:“其实子非和子鱼两个保护她已经是绰绰有余了,阿蒙是自己非要求跟来的,我知道老板是念在他有恩自己,所以不好开口拒绝。
没有接回慕小姐,回来之后,阿蒙就和老板吵了一架,接着就跑走了。我们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他。老板说,阿蒙怕是单独行动了,能阻止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她要亲自跟你谈谈。”
讲到这里,楚之谦哽咽得更加厉害,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实在没想到安若儿竟然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的,要是他能看出来就好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楚之谦哽咽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充满泪水的目光紧紧盯着白予杰。
“我想问清楚,老板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到现在,白予杰都没有告诉过他事情的经过,只是亮出这一把老板随身会带的一把枪,然后通知他,她已经死了。
白予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脑海中却闪现出她中枪时的画面,她背后的玻璃是快一点炸碎开的,可是风行只开了一枪。
那落地玻璃没那么容易碎裂,如果当时玻璃能挡一下,那若儿至少不会再坠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