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把两人的身影照得都缩成了两个小团。
最终,还是安若儿先说话了,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静。
“子非,别管大人之间的事情……我故意带赵明荣去包厢里,是有目的的。”
墨子非心里很清楚,她其实根本不需要跟自己解释什么的,但她还是解释了。
他却没能因为她这样说,就轻松下来。
为了达到目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或许他不光是气她这样做,更气的,是她这样做,偏偏又被那个人给当场撞到。
“要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他冲口说了出来,连自己都没有料到。
安若儿也是始料不及。
没想到,墨子非竟然会对白予杰的感受这样介意。
她不知道墨子非的心思,但现在他问出来了,她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她不是该解释一下的吗?
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她呢?
心里的苦涩一直漫延到了嘴角,她虚空一笑,眼眶发酸。
“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必要再解释。”
他已不是她的夫,她也不是他的妻。
若问夫,复何求?妻心,难付啊。
白予杰第一次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他没回前院,直接让司机扶他回到静园。
司机把他扶到床上后,这才离开。
在司机离开后,从白予杰的书房里才偷偷地走出了一个人影来。
蒋珍儿悄悄把书房的门重新关好后,这才长松了口气,刚才听到脚步声进来静园时,她吓的只来得及把书房的灯给关了。
幸好没有被发现,但她刚才听到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人很快又离开了的。
想了想,她故意走到门口,再放重了脚步。走到白予杰的卧房门口,敲了敲门。
“哥,你在吗?我是珍儿。”
房门里没有动静,她更多了几分笃定。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才看到原来白予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而且她走近后就明白了,他这是喝醉了。
“哥!你怎么喝起酒来了。”她还记得以前。他何曾沾过一滴酒,就是凉性点的茶都是不能喝的。
她吃惊地走到他身旁,探手关心地摸着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发烫地脸颊。
看着醉得人世不醒的白予杰,蒋珍儿心里非常难受,搂着他的头,难过地说道:“哥,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跟珍儿说啊,为什么要去买醉呢。”
白予杰不可能对她作出任何的回应。
她忍不住落着泪。想到也只有这种情况之下,她才能这样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她对他的感情,一直是最真挚的,老天却对她何其不公平。
看着近在眼下的白予杰,她低下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嘴唇不断摩挲着他带着酒精的唇畔,想探舌挤进他的口中,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
但即便是如此,她仍是心满意足了。双颊绯红,目含春水。轻轻把他的头放到床上,站起身来,开始褪去自己的衣服。
“杰……”她呓语一般,痴痴地说着:“我愿意把自己给你。我……心甘情愿的……”
又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
“呕……”
安若儿趴在路边的一个垃圾桶上,醉吐了起来。
就在她几步之远的距离,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魁梧大汉。
“你们给我起来打啊,没用的东西!起来……”
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男人,正朝着摊倒在地上的手下们厉声吼着,不断大声地喝斥。
在墨子非看向他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了。
看情形不对,他转身一路狂奔,急急如丧家之犬,气焰全消。
墨子非这才朝安若儿走过来。
“回去吗?”
自从昨晚的事情后,今晚她喝起酒来像是不要命了似的,也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
安若儿呕了几次,外面的冷寒也能让她清醒了一些。
但她仍只是趴在垃圾桶上,不肯起来。
墨子非耐心地站在一旁等着,他听得出她的鼻吸声,并没有醉到睡过去。
又趴了一会儿后,她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去……苏园。”
她说着,身形仍是有点摇晃。
墨子非走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走到路旁,拦了一辆计程车。
他们来时是她开的车子,现在她喝得大醉,已经不能再开车了。这些天,他已经习惯这个模式了。
拦到了车子,他把她先扶到后座坐好后,也坐在她身旁,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去苏府苏园。”
安若儿靠着墨子非瘦小的肩膀,睡了过去。
车子终于驶到苏园的门口,墨子非这还是第一次来。
透过高大的铁栏雕纹镂空门,极目眺望,夜色之中,却只能看到树木的影影憧憧,似乎绵延几里之远,根本看不到房屋建筑。因为这里面种植着许多的树木,连空气也比别的地方清新得多。
真的就是一个极大的园林。
难怪要叫苏园。
墨子非本来从小就生活于山上,对山林园田并不陌生。
带着妹妹一起出山投奔师姐以来,所见的却是另一翻世界。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也知道这些地方是寸土寸金,一层一层如鸽笼一般的房子,富庶之家则会有别墅、庭院,多带些花园。
但像这样的人家,他还是第一次见。
在这繁华都市之中,能找得到这样的一块地